152.第152章 【151】問這麼多,準備跟閻王告狀?(1 / 2)

第152章【151】問這麼多,準備跟閻王告狀?

在中環美心皇宮發生槍擊案的同時。

砵蘭街,金鳳凰夜總會頂樓。

在陸耀文的麵前,擺放著三張照片。

“老豆,洪寧、範東、大鼻凱,這三個人就是張誌勇最得力的三名手下。”

“洪寧是白紙扇出身,負責毅字堆的貴利、收數生意;”

“範東是紅棍出身,毅字堆很多場子,由他負責看管;”

“大鼻凱是草鞋出身,他是跟張誌勇一起從九江街走出來的老人,毅字堆的娛樂、***、賭博生意,都是由他來打理。”

“這三個人在毅字堆的勢力相當,地位也相當,應該是張誌勇刻意玩的平衡。”

聽到這裡,陸耀文笑著說道:“所以說,三角形是這個世界上最穩定的結構,張誌勇要三個手下互相平衡毅字堆內部的勢力,便於他掌控整個毅字堆。”

“我也需要號碼幫有三個字堆,彼此平衡。”

鈴鈴鈴~

就在這時,童恩的手機鈴聲響起。

在童恩按下接聽鍵後,眼神瞬間一凝,淡淡說道:“好,我知道了。”

接著,童恩掛斷電話,看向陸耀文開口說道:“文哥,張誌勇死了。”

“嗯。”

陸耀文點了點頭,接著拿起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大東,是我。”

電話接通後,陸耀文立刻開口說道。

“文哥,有什麼吩咐?”

與港島絕大部分彆墅區一樣,京士柏彆墅區也是一個建在山上的彆墅區,它所在的山,名字就叫京士柏山。

在張誌勇彆墅對麵的山坡上,一身迷彩服,將自己與樹林融為一體的李向東一隻手拿著迷彩望遠鏡盯著張誌勇彆墅方向,一隻手拿著手機。

“從現在開始,隻要有人、有車進入張誌勇的彆墅,不管是誰,都即刻通知我。”

陸耀文緩緩說道。

“明白!”

李向東立刻應道。

在聽見李向東這聲應答後,陸耀文掛斷了電話,隨後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童恩,笑著說道:“童恩,三角確實是最穩固的結構,但前提是有根線把它們連接起來。”

“張誌勇玩的一手好平衡,確實可以讓他最大程度的掌控整個毅字堆,但這也出現了一個問題,萬一他人不在了,洪寧、範東、大鼻凱這三個人誰都做不了主。”

聽到這裡,童恩笑著說道:“老豆,或許這就是張誌勇故意為之,洪寧、範東、大鼻凱三個人誰都做不了主,就一定要捧一個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招牌,整個毅字堆隻有張誌勇的兒子張白石符合這個條件。”

“如果張誌勇是正常死亡的,張白石確實能順利接過話事人的位置,至少像葛誌雄那樣,當個名義上的毅字堆話事人,過一輩子瀟灑快活的日子。”

“但現在張誌勇死的太突然,而且號碼幫內部,還有洪翰義、李祥葉這兩隻老狐狸盯著。”

說到這裡,陸耀文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童恩,你猜猜看,為什麼洪翰義會通知我今天中午動手?”

“老豆,你的意思是……”

童恩聽到陸耀文的這個問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洪翰義和李祥葉這這兩隻老狐狸,沒有埋好釘子之前,是絕對不會讓我動手的,他們今天就讓我動手,隻能說明,他們有把握在張誌勇死後,就將毅字堆攪散。”

“這麼一來,隻要我們和聯勝出手打毅字堆,給毅字堆的人施加一點壓力,他們埋在毅字堆裡的釘子就能順理成章的過檔到他們的名下。”

說到這裡,陸耀文拿起自己麵前的三張照片,淡淡說道:“隻是不知道這三位裡麵,有哪位會被洪翰義、李祥葉說動。”

“被說動的人,心存猶豫,一定不會第一時間捧張白石上位,所以在張誌勇死後一小時以內,第一個去他家彆墅,當麵見張白石的人,大概率沒有被洪翰義、李祥葉說動。”

“那一位,就是我的目標。”

陸耀文緩緩說道。

“老豆,如果三個人都被說動了呢?”

童恩笑著問道。

聽到童恩的這個問題,陸耀文臉上的笑容一僵,接著搖頭輕笑道:“張誌勇做話事人應該不會失敗到這種程度,三個左膀右臂,全都是牆頭草。”

……

與此同時,尖沙咀臨海的一間高級公寓內。

洪翰義正在與幾個人搓牌。

“泰迪哥,我手氣不錯,已經坐了三輪樁了,看來今天這局牌,我贏定了。”

毅字堆草鞋,大鼻凱,笑著對坐在自己對麵的洪翰義說道。

洪翰義、張誌勇、大鼻凱都是從九江街打出來的人,雖然所屬字堆不一樣,但交情還算不錯。

“大鼻,牌沒有打到最後,誰輸誰贏,可說不準。”

洪翰義笑著回道。

“哈哈哈,泰迪哥說得對。”

“我又糊了!”

大鼻凱哈哈大笑道。

吱嘎~

這時,麻將房的房門被推開。

接著,洪翰義的頭馬細肥徑直走到洪翰義身旁,看了眼洪翰義,又看了眼大鼻凱後,開口說道:“泰迪哥,剛剛張誌勇在美心皇宮門口被槍殺。”

在聽到細肥的這句話後,大鼻凱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立刻大聲問道:“細肥,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大鼻,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你自己打個電話問下就知道了。”

細肥立刻回道。

大鼻凱立刻掏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片刻之後,大鼻凱的眼神一凝,隨後即刻放下手機,看向洪翰義說道:“泰迪哥,勇爺出了事,今天陪不了你打牌了,告辭。”

說罷,大鼻凱就要起身離開。

“大鼻,張誌勇死了,你、洪寧、範東三個人誰也奈何不了誰,隻能捧張誌勇的兒子張白石上位。”

“那個張白石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就在大鼻凱起身的同時,洪翰義幽幽開口說道。

“泰迪哥,我說你今天怎麼突然上午約我打牌,勇爺是你派人做掉的?”

聽到洪翰義這句話後,大鼻凱猛的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看向洪翰義,冷冷說道。

“我洪翰義從不做殺自己社團兄弟這種事。”

洪翰義一臉大義凜然。

“?”

看著洪翰義這幅模樣,大鼻凱有些困惑了。

“大鼻,張白石撐不起毅字堆這麼大的盤子,你們捧他起來,毅字堆一定會被其他社團慢慢吃掉。”

洪翰義緩緩說道。

“泰迪哥,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大鼻凱幽幽說道。

“你過檔梅字堆,我給你一千萬過檔費,你的生意我一分不要,另外我全力支持你拿下張誌勇手下的生意,一定讓你賺到盆滿缽滿。”

洪翰義的臉上浮出了一絲笑意。

“……”

聽見洪翰義的話,大鼻凱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張白石是個廢物,但毅字堆這個字頭還在,他就過檔梅字堆,怎麼都說不過去,江湖名聲還要不要了?

“大鼻,我們幾十年的交情了,我不會害你晚節不保的,你不需要現在就過檔我們梅字堆,隻要拖一會時間,讓張白石彆那麼快把招牌打出來,自然就會有人幫你搞定張白石。”

洪翰義的這句話說完,大鼻凱的眼神一凝,這一刻,他徹底明白,包括張誌勇的死在內,全都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陰謀。

謀劃這個陰謀的,絕對不僅僅隻有一個洪翰義,一定還有其他的江湖大佬,他們這些人一旦出手,不把現在群龍無首的毅字堆吃乾抹淨,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這一刻,大鼻凱的腦海裡,想起了洪翰義剛剛說的那句話:大鼻,我說了,牌沒有打到最後,誰輸誰贏,可說不準。

想到這裡,大鼻凱的嘴角泛出一絲苦澀的笑,他想的是賺錢,人家想的是吃人,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另一邊,在深水埗的某間茶樓內,毅字堆紅棍範東看著坐在自己麵前一臉笑意的李祥葉,有著與大鼻凱同樣的感悟。

……

港島總區,重案組高級警司袁明強的辦公室內。

“章sir,上次王百萬被綁架的案子,你辦的很失敗,高層對你的工作非常的不滿意。”

章文耀在聽到袁明強的這句話後,心裡一顫,他倒是早就做好了被調去文職養老的準備,隻是他前不久才找到一幫悍匪幫他打劫運鈔車。

好歹也要等到那幫悍匪搶完運鈔車,他把鈔票拿到手,再把他調去文職養老吧?

就在章文耀苦思冥想,自己該怎麼說才能拖一點時間的時候,袁明強繼續說道:“不過,上次你主動承擔了責任,杜sir對這一點很滿意。”

“剛剛在中環美心皇宮門口發生了一起槍擊案,杜sir特意交代,將這起案子交給你來辦理,他還專門給我通了電話,讓我囑咐你,一定要把這起案子辦好,戴罪立功。”

“……”

這一刻,章文耀的心情就如同坐過山車一般,從穀底升到雲巔,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有機會戴罪立功?

果然,給領導背鍋不是白背的。

想到這裡,章文耀立刻大聲說道:“袁sir,我一定拚儘全力,絕對不會辜負你,辜負杜sir對我的期望。”

“嗯,去做事吧。”

袁明強擺了擺手,示意章文耀可以離開。

半個小時後,港島總區,一間會議室內。

“各位,今天在中環美心皇宮門口發生一起槍擊案,死者分彆是號碼幫毅字堆話事人張誌勇;”

“號碼幫毅字堆紅棍細威;”

“號碼幫毅字堆紅棍火爆;”

“凶手是兩名偽裝成交警的槍手,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張誌勇,所以我判斷,這應該是一起性質為黑社會仇殺的槍擊案。”

“我已經派人去CIB、O記調取有關張誌勇的信息,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章文耀指著身後白黑板上貼著的張誌勇、細威、火爆三人屍體的照片,淡淡說道。

“章sir,那兩名槍手呢?”

在章文耀的話音落下後,一名督察立刻開口問道。

“兩名槍手要麼對中環街道非常熟悉,要麼有人接應,警隊目前沒有他們的任何線索。”

章文耀回答道。

“章sir,如果是這種情況,就算跟我們根據張誌勇的關係線找到嫌疑人,我們也沒有證據定他的罪。”

這名督察繼續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章文耀淡淡開口問道。

“報告長官,重案組督察陳艾迪。”

陳艾迪雙腿並攏,大聲回答道。

“艾迪,你問的這個問題很好,這個案子,上麵的人要求必破,隻要有嫌疑人,我們就一定能定他的罪。”

章文耀淡淡說道。

“章sir,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陳艾迪搖頭說道。

咚咚咚~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章文耀與陳艾迪之間的對話。

“章sir,這些都是你要的資料。”

一名軍裝將一疊幾十頁厚的資料雙手遞向章文耀。

“好,多謝。”

章文耀接過這些資料後,立刻將這些資料分給會議室內的重案組眾人,同時開口說道:“大家細心找找,把最近三個月和張誌勇有重大過節的人先找出來,如果沒有符合嫌疑的,再把半年內和張誌勇有過節的人找出來。”

沒有線索的情況下,章文耀也隻能用這種笨方法,試圖找出嫌疑人。

……

另一邊,京士柏彆墅區。

鈴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哪個?”

張白石閉著眼睛,抓起身旁的電話話筒,沒好氣的說道。

他為了發泄昨天受到的惡氣,在一家夜總會瀟灑了一個晚上,天亮才回家,倒頭就睡,直到被這個電話吵醒。

“白石,勇爺死了。”

聽筒裡,毅字堆白紙扇洪寧的聲音傳出。

“啊?”

聽到洪寧的這句話,張白石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白石,勇爺在中環被兩名槍手伏擊,當場身亡。”

洪寧聽到張白石這厚重的鼻音就知道,這小子絕對是昨晚又出去鬼混了一晚上,現在還沒有睡醒。

想到這裡,洪寧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張白石投了個好胎,哪怕是個廢物,自己還有毅字堆的其他人也要捧他坐上話事人的位置。

沒辦法,一個組織需要一個能說服所有分支的中心,整個毅字堆,在張誌勇死後,隻有張白石能做到這一點。

“洪寧,你沒有同我開玩笑吧?”

反應過來的張白石先是一愣,接著就是一股恐懼感湧上他的心頭。

張白石雖然紈絝,但是人並不笨,他知道自己能這麼瀟灑,完全是因為他的老爸張誌勇,現在張誌勇死了,那他……

“白石,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我同你說,你現在一定要穩住,不能自亂陣腳,我現在正在往京士柏彆墅趕,今天我們毅字堆的人就要捧你做話事人,我們自己人千萬不能亂,聽明白了嗎?”

聽著張白石微微發顫的語氣,洪寧再一次緩緩搖了搖頭,這小子是真的廢物。

“好,好的,寧叔,我在家等你。”

張白石聽到洪寧的話,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連連點頭說道。

直到洪寧掛斷了電話,他才悵然若失的放下了話筒。

之前的張白石覺得自己被張誌勇壓迫的很壓抑,很不爽,但在張誌勇離開之後,張白石才發現,自己根本離不開自己的老爸。

十幾分鐘後,京士柏彆墅區,張家彆墅對麵的山坡上。

李向東一邊用高倍望遠鏡看著張家彆墅方向,一邊撥下了一個號碼。

“文哥,剛剛有輛車牌號九二八八的黑色寶馬轎車駛入張家彆墅內。”

電話接通後,李向東開口說道。

“好,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陸耀文應了一聲,隨後翻了翻之前童恩交給他的關於號碼幫毅字堆的資料。

車牌號這種信息,是最好的收集的,隻要車子被開出來,就能被記錄下來,車牌號,也是陸耀文讓童恩重點收集的信息之一。

翻閱了片刻之後,陸耀文開口說道:“大東,這輛車是號碼幫毅字堆白紙扇洪寧的車,等到洪寧離開彆墅之後,攔下他的車,告訴他,我會在砵蘭街的蘭蘭冰室等他,來不來隨他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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