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在港島黑道,沒有人可以和陸耀文說不(1 / 2)

九龍塘彆墅,地下室,一間密室內。

王建軍帶人把沙立、地藏、鄧家勇、朱滔全都抓回來之後,地藏、鄧家勇,陸耀文已經交給邱剛敖,讓他儘快‘榨乾’兩人的‘剩餘價值’。

至於沙立,陸耀文則是親自與他見麵。

‘啪~’

隨著燈光亮起,沙立的眼睛一眯,接著就看到一個麵容極為俊朗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是誰?”

沙立立刻開口。

“你剛剛不是說要帶人乾掉我嗎?怎麼,都不認識我,你怎麼乾掉我?”

陸耀文走到沙立的身前,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

“哼!”

對於陸耀文的這句嘲諷,沙立冷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沙立,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躲在越南難民營裡,我的人都能這麼精準的找到你?”

陸耀文無視了沙立的態度,繼續笑著問道。

“……”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後,沙立沒有開口,隻是死死的盯著陸耀文。

顯然,他也很想知道是誰出賣了他,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

“你妹妹緬娜的老公張子偉曾經是港島警隊的警察。”

陸耀文幽幽說道。

“不可能,我到港島以後,一下船就和他分開了,他肯定不會知道我在哪裡。”

沙立立刻下意識否認。

他確實不待見張子偉這個人,但並不意味著,陸耀文隨便說一句話,他就會信以為真。

在聽到沙立說‘一下船就和張子偉分開’這句話後,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動。

“張子偉確實不知道你在哪裡,但是他知道你要見誰,這就足夠了。”

陸耀文的語氣極為平淡,卻聽得沙立情緒爆炸。

“張!子!偉!”

沙立的眼神裡,全都是駭人的殺意,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將張子偉這三個字從他的嘴巴裡迸出來。

陸耀文可以肯定,如果張子偉此刻出現在沙立的麵前,沙立一定會活生生吃掉這個‘妹夫’。

“沙立,你在猜猜看,張子偉是怎麼在你們的嚴密監控中,將消息傳給我的?”

陸耀文的‘挑撥離間’並沒有結束,繼續拋出了一個問題。

“……”

沙立在聽見陸耀文的這句話後,原本狂怒的眼神稍微清澈了些許,不過他仍舊是沒有開口,緊緊的盯著陸耀文,等待陸耀文給出的答案。

陸耀文微微一笑,也沒有再開口,而是拿起一旁的膠帶,將沙立的嘴巴牢牢封死最後,帶著他離開了這間密室。

……

同樣在這棟彆墅的地下室內,一間小黑屋內。

‘吱嘎~’

隨著房門被打開,久違的光亮讓蔣天養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旋即,他就感覺自己被拖出了小黑屋。

等到蔣天養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另一間密室內。

接著,蔣天養的瞳孔猛的一縮,兩個他極為熟悉的人,走進了密室之中。

一個是陸耀文,另一個則是沙立。

“唔唔唔~”

在看見蔣天養後,嘴巴被膠帶封住的沙立眼睛驟然瞪大,眼神之中,全都是憤怒,不過隻是‘驚鴻一瞥’,還沒有等蔣天養做出反應,沙立就被跟在身後的邱剛敖拖出了密室。

“陸耀文,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這一刻,蔣天養的臉色極為難看。

剛剛沙立那恨不得要活吃掉他的眼神,蔣天養哪怕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陸耀文在裡麵肯定玩了什麼貓膩。

“沙立似乎對你有點誤會,說不定以為是你與我合作,在港島暗算了他呢?”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很和煦,但在蔣天養看來,卻感覺毛骨悚然。

蔣天養在暹羅混了幾十年,八麵佛在暹羅什麼勢力,他再清楚不過,如果八麵佛也相信他蔣天養與陸耀文達成合作,那他蔣天養這幾十年在暹羅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

想到這裡,蔣天養慌了:“陸耀文,你到底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陸耀文反問蔣天養:“你在暹羅,與多少毒梟有合作?”

“八麵佛、冠猜霸……”

蔣天養遲疑片刻後,一口氣報出了十多個毒梟的名字。

這個年代,正是雙獅地球牌最紅火的時候,也就隻有這個時候,金山角才能養的起這麼多大毒梟。

在聽完這些毒梟的名字,尤其是‘冠猜霸’這個名字後,陸耀文的眼神一亮。

這家夥可是著名‘善財童子’,瑞士銀行裡存著足足兩億美元。

沉吟片刻後,陸耀文才繼續開口:“我要你把你在暹羅所有的資產都交給我……”

陸耀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蔣天養打斷:“你還是直接殺了我來的實際一點。”

“彆急,聽我把話說完。”

陸耀文微微一笑:“我會與你合作成立一家公司,你以後在暹羅做事,可以打我陸耀文的招牌。”

“整個東南亞,華人富商都喜歡在港島置業,而你蔣天養能有如今的成就,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背後站著洪興,暹羅的華人富商想要為他們在港島的資產加一份保險。”

說到這裡,陸耀文微微一頓:“如果洪興公開宣布不支持你蔣天養,你覺得你這個港島人在暹羅還能吃的開嗎?”

如今的港島,是整個東南亞華人的‘安全屋’,東南亞每個國家都發生過‘排華事件’,這讓華人富商在當地沒有任何安全感,幾乎所有華人富商都會將一部分資產轉移到港島。

就連八麵佛、冠猜霸這些毒販,都在港島買了彆墅,購置了地產物業。

這也是為什麼港島恒生指數能有那麼大盤子,港島房價為什麼能炒到那麼高的最根本原因,因為港島吸了整個東南亞的血。

但在幾年後,隨著鷹國人的‘空心化’成功,港島逐漸失去了它‘安全屋’的地位,反倒是讓星城撿了漏,一躍成為了東南亞新的‘安全屋’。

“……”

在聽到陸耀文的話後,蔣天養沉默了。

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陸耀文說的沒有錯,暹羅那麼多富商都賣他蔣天養的麵子,都是看在洪興這個社團的名字上,根本目的隻是想讓自己放在港島的資產更安全一點罷了。

如果他蔣天養失去了洪興的支持,這些暹羅富商憑什麼賣他一個‘洗錢商人’的麵子?

“蔣天養,跟我合作,你的價值隻會更高,你的生意隻會更好做,如果不跟我合作,恐怕八麵佛一個人,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在蔣天養沉默不語的時候,陸耀文再次給他上了強度。

“你想讓我在暹羅幫你做什麼?洗錢?還是?”

蔣天養的語氣軟了下來。

“洗錢這麼辛苦的行當,我會安排人幫你做,你以後隻需要幫我在暹羅、蒲甘、大馬、呂宋這些東南亞國家的高層建立關係網,幫我爭取我需要的利益就好了。”

陸耀文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微笑。

洗錢這個業務,可以直接交給馬誌華來做,至於蔣天養這個人,陸耀文就是準備拿他做‘政治掮客’,他在東南亞,尤其是暹羅經營了幾十年,做這種事情可以直接上手。

而且蔣天養在當地沒有什麼‘深厚根基’,隻要卡住他蔣天養的錢,就不怕他翻出什麼風浪。

以後老老實實跟著陸耀文做事,他蔣天養還能繼續當人上人,不然,他就是一頭待宰的大肥豬。

陸耀文很清楚,蔣天養是個聰明人,在如今得罪了八麵佛的情況下,他會知道自己該怎麼選。

“……”

果然,在聽完陸耀文的這句話後,蔣天養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頹然,顯然,他也明白,自己現在根本沒得選。

回到暹羅之後,隻有打著陸耀文的招牌,他才能避免被八麵佛‘報複’,才能繼續在暹羅的富豪圈‘長袖善舞’,才能繼續維持他的富豪生活。

“蔣天養,過幾天,等我搞定了八麵佛,解決了你的‘後顧之憂’,你就可以回暹羅,先約冠猜霸見一麵,然後再去清萊府遊說當地高層,讓他們同意我在清萊建一所封閉學校。”

在蔣天養‘認命’後,陸耀文這才說出了他需要蔣天養做的頭兩件事。

清萊府位於暹羅北部,金山角就有一部分位於清萊府境內,陸耀文在這裡建的‘封閉學校’,其實就是軍事訓練基地。

金山角年年都在打仗,每年都會產生數量眾多的孤兒,這些孤兒運氣好的,能被當地軍閥收養,培養成士兵,但更多的,還是被活活餓死。

陸耀文要做的就是收養這些孤兒,通過徹底的洗腦,打造一支隻聽從他陸耀文命令的武裝力量。

這支武裝力量,也會成為陸耀文的底牌之一。

“……”

在聽完陸耀文的這個要求後,蔣天養的眼神微微一動,隨後點頭道:“我會儘力。”

“不是儘力,是一定要做到,告訴清萊能夠做主的人,隻要他肯提供土地和食物,我每年可以拿一億港幣出來。”

暹羅這個國家的政府,對於北部的掌控力幾乎為零,清萊、清邁、彭世洛這些府,以前全都是獨立的小國,在被暹羅吞並之後,也享受高度的自治權,由當地的世家豪族統治。

隻要搞定這些當地的‘世家’,就能在當地做幾乎所有事情。

“好!”

蔣天養沉吟片刻後,點頭應道。

……

‘說服’了蔣天養之後,陸耀文又走進了沙立所在的密室內。

“唔唔唔~”

此時的沙立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嘴巴仍然被封住,隻能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陸耀文非常‘善解人意’,用最快的速度,一把將沙立嘴上的膠帶撕開,劇烈的疼痛,讓沙立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不過他也算硬氣,一聲都沒有吭。

“沙立,我知道你還有個妹妹緬娜,如果你死了,八麵佛就隻能把他的一切傳給緬娜,你甘心嗎?”

沒等沙立開口,陸耀文一句話,直接打進了他心裡最敏感的地方。

“你想要什麼?”

沙立的語氣極為冷漠。

“我這個人很怕麻煩,你死了,八麵佛一定要幫你報仇,與其讓他來港島查我,不如我直接把他乾掉,免得麻煩。”

相比沙立的冷漠,陸耀文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會幫你對付我老爸?”

沙立瞥了眼陸耀文,語氣愈發的冷漠。

“你當然沒瘋,但是你的妹夫張子偉可是港島警隊的差佬,他會不會想辦法殺八麵佛呢?我可以跟他合作,殺死八麵佛,再用你來當替死鬼,讓他扶緬娜上位,最後徹底摧毀你們這個販毒組織。”

陸耀文的語速很慢,但卻聽得沙立急躁了起來:“陸耀文,我跟你合作,隻要你幫我乾掉緬娜與張子偉,隻要我能給,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之後,讓緬娜與張子偉這對‘奸夫淫夫’奪走原本屬於他沙立的位置。

“沙立,張子偉可沒有告訴我,他來港島要做什麼,港島幾百萬人,我可沒那麼大本事,找到他和緬娜。”

陸耀文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他並不知道緬娜與張子偉來港島做什麼,但沙立一定知道。

“我父親拿了二十億港幣給饒氏集團的饒天頌洗,已經差不多兩個月沒動靜了,他讓緬娜去催一催饒天頌,讓他快點搞定。”

沙立直接將緬娜的任務說了出來。

在聽完沙立的這句話後,陸耀文笑著拍了拍沙立的肩膀:“沙立,在這裡安心休息幾天,等我的好消息。”

說罷,陸耀文立刻轉身離開了這間密室。

一分鐘後,彆墅大廳內,陸耀文掏出手機,撥下了童恩的手機號碼:“童恩,查一查饒氏集團的饒天頌。”

“好的,老豆。”

聽筒裡,童恩的聲音傳出。

陸耀文本想著除掉八麵佛,免掉後顧之憂,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冠猜霸的兩億美元,還有八麵佛的二十億港幣,這用起來可太香了。

想到這裡,陸耀文掛斷了童恩的號碼,旋即撥下了吉米的號碼。

“吉米,是我,你明天就出發,去一趟瑞士,我會告訴你一個瑞士銀行的賬號密碼,你看看裡麵有沒有兩億美金,如果有,就立刻把錢轉走。”

電話接通後,陸耀文直接一口氣把事情吩咐完。

在聽蔣天養提到冠猜霸之前,陸耀文還沒有想到這位‘善財童子’,在知道了之後,當然要第一時間將這兩億美元‘妥善保管’。

不過,陸耀文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這個瑞士銀行賬號就一定是對的,如果不存在這個賬號,那陸耀文就隻能多花點功夫,在蔣天養將冠猜霸勾出來之後,在從冠猜霸的嘴裡問出準確的賬號密碼了。

……

第二天,上午,維多利亞酒店,一間海景套房內。

張子偉坐在落地窗前,看著不遠處的維多利亞海峽發愣。

在此之前,他已經忘了維多利亞海峽長什麼模樣,甚至連港島是什麼樣子,他都已經模糊了,就如同他差人的身份一樣。

但在回到港島,踏上這片土地之後,他的記憶又開始清晰了起來,包括他曾經的那個身份。

“老公,我穿這件衣服好不好看?”

緬娜一身米色連衣裙,將她高挑的身材,尤其是那雙大長腿,完美的襯托了出來。

聽到緬娜的這句話,張子偉的心裡湧出一絲頗為複雜的情愫。

對於這個老婆,張子偉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嚴格來說,緬娜算是他張子偉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緬娜開口求情,那張子偉早已經被鱷魚吃乾抹淨,這幾年在暹羅,緬娜對他也是頗為照顧,儘到了一個做妻子的本分。

但,他是兵,她是賊,而且對於緬娜的變性人身份,張子偉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在他看來,緬娜更像一個漂亮的男人。

“好看。”

張子偉隨意敷衍了一句。

“老公,你的臉色很不好,今天你就不用陪我了,在酒店好好休息。”

緬娜坐到張子偉的腿上,撫摸著張子偉的臉頰,心疼道。

“……”

張子偉的眼神微微一動,嘴唇也微微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聽說這家酒店的意餐不錯,我先出去做事,中午一起吃飯。”

緬娜在說完這句話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緬娜離開的背影,張子偉的臉色極為複雜,他明顯能感覺到,緬娜在來到港島之後,非常的不正常。

尤其是她居然將自己一個人留在了酒店房間,真的不怕自己與以前的老同事聯係,把她們這些毒販給抓起來嗎?

想到這裡,張子偉的眼神一顫,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裡浮現:‘緬娜是不是故意的,就是要讓他與港島警隊的老同事聯係?’

“她這麼做,目的是什麼?借警隊的手除掉沙立?她不怕玩火自焚嗎?”

張子偉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距離維多利亞酒店不足一千米的港島警隊總部大樓,輕聲自語。

……

另一邊,饒氏集團總部大樓,饒天頌的辦公室內。

“洪誌文已經死了,我想知道我的資產什麼時候能解凍?”

饒天頌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律師杜厚生,臉色有些急躁。

“饒先生,由於我們還不知道洪誌文手上有沒有一些關鍵文件,集中火力攻擊洪誌文做汙點證人的可信性……”

杜厚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饒天頌打斷:“我隻想知道,我的資產什麼時候能解凍。”

“饒先生,你需要耐心一點……”

“好了,我已經足夠有耐心了,我現在需要的不是你勸我有耐心,而是你儘快幫我搞定這起案子。”

饒天頌再一次打斷了杜厚生的話。

“我會儘力。”

杜厚生語氣極為平靜。

“我其實挺羨慕我兒子,天天除了玩,就是練舞、練歌,見記者,過的很單純,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像我,做什麼都有人盯著。”

饒天頌看著不遠處,他兒子饒夏的那張海報,搖頭歎道。

“饒先生,出來賺錢就是這樣,像我做律師,不也要被你們這些雇主盯著嗎?”

杜厚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被我盯著,最多也就是少賺點錢,盯我的人……”

饒天頌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抬手看了眼手表,輕笑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杜律師,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個星期內,我要聽到好消息。”

“我儘力。”

聽見杜厚生的這句話,饒天頌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律師,隨後起身離開。

……

與此同時,明心醫院,一間醫生辦公室內。

“尊尼,不是我要賴你的賬,隻是我的錢大部分都放在饒天頌的手裡洗,現在他被警隊盯上了,資產全部被凍結,我的錢也拿不出來。”

詹伯達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混血男人,一臉無奈。

“我不管,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我還見不到我的錢,我會多浪費一點錢,換成子彈,把你打死。”

尊尼汪直勾勾的盯著詹伯達,臉色極為冷漠。

“好,我知道了。”

麵對尊尼汪赤裸裸的威脅,實力不如人的詹伯達隻能忍下這口氣。

“你最好知道。”

尊尼汪擺了擺手,示意詹伯達可以離開。

幾分鐘後,詹伯達坐上一輛商務車後,立刻從自己的手下手裡接過一部衛星電話,撥下了饒天頌的號碼:“喂,有什麼好消息?”

“差不多了,再給我多幾天時間。”

“多少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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