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274】一哥，要不要我用私人飛機送你回老家
明報曾經統計過港島人最愛看什麼新聞，排名第一的就是豪門內鬥。
尤其世懋地產還是公公與兒媳的內鬥，更是奪人眼球。
無線電視台與亞洲電視台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直接上門采訪湯茱蒂，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對此，湯茱蒂給出的回答是，王百萬的情況確實很不妙，但還在儘力搶救，如果真的發生不幸，她會第一時間公布。
在湯茱蒂的采訪被加急播出後，王百萬的老父親王忠英也主動找到兩大電視台，表示自己有確切消息證明他兒子王百萬已經死了。
而且他兒子王百萬還留下了遺囑，將所有遺產全都留給他這個老父親，如果湯茱蒂仍然說王百萬沒死，那就讓湯茱蒂帶電視台的記者去當麵驗證。
一上午的豪門內鬥，讓港島市民過足了癮，唯一讓他們覺得可惜的是，在王忠英‘爆料’之後，湯茱蒂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在所有港島市民都在期待這場‘豪門內鬥’該怎麼演下去的時候，這場戲的總導演陸耀文正在港島洲際酒店與霍天任見麵。
“霍教授，我們好久沒有見麵了。”
陸耀文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霍天任，一臉燦爛微笑。
這位是真的好人，將自己一手創立的互助會送到了陸耀文的手裡，幫陸耀文免去了許多功夫。
“陸先生，我一直在想，把你領進互助會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才得到了答案。”
雖然被陸耀文徹底架空，但霍天任的臉色依舊非常平靜，似乎根本就沒有將互助會放在心裡。
“嗯”
陸耀文饒有興趣的看著霍天任。
“是我想的太天真，原本加入互助會的人，絕大部分本來就和我沒有共同的理念，隻是為了自己，不管有沒有你陸耀文，互助會最後的結局都是失敗。”
“你的到來，不過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說到這裡，霍天任微微一頓，語氣裡全是真摯：“說實話，陸先生，我還要感謝你，是你讓我看到了不足，讓我得以及時修正自己的做法，創立新的互助會，真正的互助會。”
“那我得恭喜霍教授了，我記得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和霍教授你說過，希望我們兩個人都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陸耀文的語氣同樣也非常真摯。
“說吧，陸先生，我這個人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到你嗎”
霍天任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隨後緩緩說道。
“霍教授，看看這些照片。”
陸耀文將一疊照片推到了霍天任的麵前，照片上人物全都是政治部派去讓曾向榮‘自殺’的‘icac調查員’。
“”
霍天任看完這些照片後，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疑惑。
不過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陸耀文的解答：“霍教授，這些所謂的icac調查員，全都是政治部的特工，在鷹國人的統治下，港島任何部門，都是鷹國人統治工具，根本沒有公平、正義可言。”
霍天任依舊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陸耀文。
“霍教授，我認為icac才是最適合互助會的地方，連我的都不得不承認，如果icac真的能把華人、鷹國人全都一視同仁的話，這算是鷹國人難得的‘善政’。”
“可惜，icac做不到，它被鷹國人百分之百控製著，隻能是鷹國人用來控製華人的工具。”
“如果霍教授你能把icac打造成一個絕對公平的監督部門，相信我，你的理想就已經完成了一半。”
icac裡的許多華人調查員思想都很天真，他們真的覺得自己是在為港島好，霍天任簡直就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心靈導師’。
用霍天任‘顛覆’鷹國人對icac的絕對控製，讓icac的人對對付鷹國人，這就是陸耀文今天上午和霍天任見麵的原因。
聽完陸耀文的這句話，霍天任深深地看了眼陸耀文，作為心理學教授，他不得不承認，陸耀文這個家夥真的很會蠱惑人心。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心，但在聽完陸耀文剛剛的那幾句話後，他依舊心動了。
“你也說了，鷹國人對icac有絕對的控製權，你憑什麼認為我能顛覆鷹國人對icac的控製”
霍天任語速極為緩慢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人心。”
“鷹國人可以控製icac的人事、財政等等權力，但他控製不了人心。”
“icac能在港島這麼得人心，擁有如此高的地位，靠的不是鬼佬給予的權力，而是icac裡麵，那些年輕華人調查員的熱血，以及他們的理想信念，這些才是icac的基石。”
說到這裡，陸耀文微微一頓，拍了拍霍天任放在桌上的照片：“如果那些華人調查員發現自己隻是被利用的工具，自己的理想信念在鷹國人看來隻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笑話，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
霍天任沉默不語，眼神裡，全都是驚駭。
“鷹國人是控製不了港島幾百萬市民的人心的，他們也擋不住幾百萬市民的人心所向，人心站在華人調查員這邊，那這些華人調查員就是icac。”
陸耀文緩緩說道。
“陸先生，我現在後悔把你招進互助會了，或許沒有你，我創立的互助會還能多挺幾年。”
霍天任感覺自己這個心理教授都快被陸耀文給說服了。
這家夥操弄人心的手段簡直是他平生見過最強的，而且陸耀文走的是‘煌煌大道’，擺事實講道理，屬於是明晃晃的‘陽謀’，讓人心甘情願入套。
“霍教授，恕我直言，你的路一開始就走錯了，你就應該把你的目標選在icac，人都是有七情六欲，有私心的，哪怕你是神仙都控製不了，你能做的就是守住最後一關，保證規則內的公平。”
陸耀文的語氣非常認真。
“陸先生，我很好奇，如果真的如你所說，icac變成了一個純粹的監督者，對你來說，似乎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吧”
黑道賺錢，大部分時間都靠鑽法律的空子，一旦警隊真正嚴格執法，黑道生意一定會大受影響。
“我的敵人，首先是鷹國人和它們手下的二鬼子、慕洋犬，這是主要矛盾，至於其他次要矛盾，都能放到後一步再考慮。”
陸耀文笑著回道。
“主要矛盾，次要矛盾……”
霍天任輕聲念道了一句，似乎恍然大悟，看向陸耀文的眼神裡，恢複了往日的睿智：“陸先生，你給我這些照片，應該就是想讓我拿起摧毀icac華人調查員們對鷹國人的‘忠誠’吧”
“不是忠誠，隻是這些華人調查員對鷹國人有特殊的濾鏡，而且鷹國人貪錢，確實更嚴謹一點，他們是出了名的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陸耀文哈哈笑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陸先生，多謝你為我指了一條新路。”
霍天任一臉鄭重的對陸耀文道謝。
“霍教授，我們兩個人直到現在，可還都是盟友。”
陸耀文朝霍天眨了眨眼睛。
“對，我們確實還是盟友，這杯茶，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霍天任端起自己麵前已經冷透的茶水，一飲而儘，接著起身離開，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走吧，該出發去淺水灣了。”
等到霍天任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後，陸耀文才扭頭對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高崗、阿布、阿積三人，笑著說道。
陸耀文不僅不討厭霍天任這樣的理想主義者，反而很欣賞他們，對這些人，陸耀文向來非常的寬容，哪怕他們擋了陸耀文的路，陸耀文也隻是一腳把他們踢開。
當然，如果擋的次數多了，那也不能怪陸耀文下重手……
……
同樣是在當天上午，赤柱軍營內。
“自我介紹下，我是政治部新任總警司摩爾，也是你們未來的頂頭上司。”
‘摩爾’昂著頭，一臉神氣的發表他的就任演講。
“我很直白的告訴你們，在我的眼裡，你們這些人全都是垃圾廢物，是全憑彆人施舍才活命的可憐蟲。”
“……”
聽到‘摩爾’的這句話，強尼等人雖然心裡很不爽，但也無法反駁。
畢竟他們是真的靠‘施舍’才活下來的。
“我要對整個政治部進行改革，你們這些垃圾不配自己做主，隻能配合我的人做事。”
‘摩爾’一句話，就要將政治部這些混血兒、華人警官的權力剝奪。
偏偏這些人根本無法反抗，因為他們沒有半點底氣。
“新的任命我會發給你們每一個人，你們接下來的工作，就是配合你們的新上司儘快熟悉工作，這樣還能證明你們這幫廢物有點作用。”
說到這裡，‘摩爾’的語氣一揚：“你們真的應該慶幸，你們隻是政治部的警員不是軍隊裡的士兵，不然你們現在麵前站著的就不是我，而是軍事法庭的法官了。”
“我的話聽清楚了嗎”
“yes，sir。”
“聲音太小，我沒有聽清楚。”
“yes，sir！”
聽到這陣響亮的回答，‘摩爾’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對站在自己身後的‘秘書’說道：“把新的任命書發給他們。”
扔下這句話後，‘摩爾’快步離開，十幾分鐘後，他走進了赤柱軍營一間武器庫的地下室內，找到了正在翻閱政治部資料的真摩爾。
任誰都想不到，政治部的資料會保存在赤柱軍營裡。
“長官，按照你的吩咐，我把事情都做完了。”
‘摩爾’或者說理查德一臉笑意，絲毫沒有剛剛的倨傲。
“理查德，知道我為什麼要你扮演囂張長官嗎”
摩爾頭也不抬，開口問道。
“放長線，釣大魚。”
理查德立刻回答道。
“政治部這個地方太敏感了，對方一定會上鉤的，我倒要看看，這個陸耀文的手段到底有多絕，多狠辣。”
摩爾抬起頭，緩緩說道。
他手裡的那份資料上，赫然貼著陸耀文的照片。
“長官，你出手，什麼陸耀文，肯定是手到擒來。”
理查德立刻一記馬屁送上。
摩爾無視了理查德的馬屁，繼續開口：“政治部裡麵一定有內鬼，不然陸耀文的人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摧毀政治部總部，抓到布朗。”
“我們必須得快點把內鬼給挖出來，這樣才能放心做事。”
說到這裡，摩爾似乎想到了什麼，對理查德開口說道：“理查德，接下來，你這麼做……”
“明白！”
在聽完摩爾的計劃，理查德重重點了點頭。
“現在政治部以前的那幫人，權力全部被收走，內鬼一定會想方設法重新獲取權力，你這個囂張跋扈，貪圖享樂的總警司就是最好的權力來源。”
“就算他不敢收買你，也還有其他幾個目標安排給他，總有適合他的人。”
摩爾緩緩說道。
他不信陸耀文的內鬼能忍住幾年的時間不出手，到時候政治部都要被裁撤了。
“長官，你這個計劃用出來，是個人都要上鉤了。”
理查德又是一記馬屁送上。
“去忙吧。”
摩爾擺了擺手，示意理查德可以離開。
“摩爾先生，你這個計劃，隻是明麵上的計劃吧”
在理查德離開後，檔案室的深處，一個聲音響起，正是在離開啟德機場時，與摩爾坐在同一輛轎車上的年輕鬼佬。
“當然，做特工，不能等著敵人犯錯，隻要有懷疑就不能放過，我安排你做的事情，儘快去調查，一個星期後，我要看到結果。”
摩爾的語氣極為平靜。
“明白，摩爾先生。”
年輕鬼佬輕聲應道。
“菲爾德，我答應過你的父親照顧你，找到這個內鬼，我會讓你做政治部的高級警司，一年之後，你就可以去直布羅陀，當你的助理處長。”
摩爾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