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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這男子呼出一口寒氣,眼中的霜白褪去,變成正常的棕黑色眼眸。
他身材頎長,穿著過膝的白色風衣,黑發蓋過眉毛,相貌較為陰柔,乍一看像個漂亮的女子,但目光冷冽,充斥著生人勿近的疏遠感。
“多謝救命之恩,大組長果然名不虛傳,實力高深莫測!”謝遙豎起大拇指,十分誠懇地誇讚道。
此人正是魔藥學科組長,楚山孤。
正組長。
因為副組長淩海靜的原因,謝遙和他有過幾麵之緣,但還是第一次說上話。
畢竟淩海靜是他“師傅”,總不能和師傅的死對頭關係很好。
能夠把謝遙逼入絕境的D級魔種,他一招就給秒了,隻能說不愧是建校以來最年輕的初級研究員。
楚山孤看了看謝遙的樣子,冷冰冰的臉沒有一絲波動,但用疑惑的語氣詢問道:“你這樣子,沒事?”
“當然沒事,區區致命傷,何足掛齒?”
謝遙嗬嗬一笑,麵不改色,然後補充道:“幫忙止一下血,謝謝。”
楚山孤點了點頭,伸出手,對著謝遙身上的各處傷口,噴出寒氣。
血液迅速凝結,不再繼續流血。
“術士的能力真是好用啊,像魔法一樣。”謝遙看著傷口表麵凝霜,發出羨慕的感慨。
當然,這隻能幫忙止住血液,緩解疼痛。
要痊愈的話,還是要包紮,上藥,或者有真正懂得血肉魔法的術士幫助治療
“看在你為我療傷的份上,我現在可以正式承認,你比淩海靜厲害。”
楚山側了下頭,說道:“你也很強,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能夠對抗D級魔種,卻連E級都不到的人。”
他大概是很不習慣一次性說很多話,因此中間停頓好多次。
謝邀笑嘻嘻道:“哈哈,我可以當你在誇我?”
“可以。”
“你現在這麼厲害,肯定看不上我,不過沒關係,早晚我會趕上你,到時候好好報答你。”謝遙一臉正經。
“我聽說,今年魔藥組來了個厚顏無恥的新老師……”
“嗬嗬,肯定不是說我。”
謝邀麵不改色,活動了一下手臂,略有不便,但影響不大。
接著,他走到虛空行者的旁邊,抽出一把刀刃較寬的短刃,割下它整個章魚腦袋。
謝邀用透明塑料袋裝住這顆頭,丟給楚山孤:“你的戰利品。”
楚山孤道:“你也有份,若非你牽製它全部的注意力,我沒法那麼快殺死它。”
沒法那麼快,而不是沒法殺死,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啊……
“不用了,算我預付的救命錢吧。”
謝遙一臉滿不在乎,心中卻想,快堅持要分我一半啊!這是我拿命換的,它價值不會比鷹身女妖頭顱低,近十萬聯邦幣!
但楚山孤看了眼,便不再堅持,而是轉而道:…
“你割頭的動作很熟練,我聽說,你以前是以理論滿分的成績考入元州大學?”
???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現在我們是在討論這個嗎?
謝遙冒出幾個問號。
等等,他在轉移話題,為了獨吞戰利品……我失策了……
“是的,沒有天賦的凡人,隻能靠自己嘛。”謝遙臉色恢複正常,露出微笑。
嗬嗬!
楚山孤絲毫不覺得有問題,反而覺得此人並不像有些人評論的那般,“貪財”,“摸魚”,而是一個有能力的,敢於向命運的不公伸出拳頭的,為了目標奮鬥,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很不錯。
他正色道:“謝遙老師,我之前在連夜研究那具屍骨,有一些發現,你有興趣和我一起探究嗎?”
謝遙眼神呆滯,略帶苦澀道:“我其實傷得蠻重的。”
“這,你剛才有說這點傷不足掛齒。”楚山孤一臉詫異。
我那是調侃自己!我苦中作樂!不行嗎?
沒等謝遙爆發,楚山孤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改口道:“那就明天上午吧,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這裡發生的事,明天治安所決定會派人來介入的。”
“也行。”謝遙猜不透他想說什麼,但對那具司機屍骨倒確實有好奇,便答應下來。
沒過多久,安保處來了十幾個人,是那個逃走的女學生叫來的。
他們均攜帶了武器,有備而來,但看到那個站立的無頭怪物,知道來晚了一步。
“楚老師,謝老師!您受傷了,需要送您去醫院嗎!”保安隊長行了個禮,說道。
魔藥老師的地位非常之高,哪怕謝遙這樣的新老師,在他們眼裡,也是未來的高層人物,因此態度十分恭敬。
“不必了,我自己會去。”謝遙拒絕。
“學生說鬨鬼,還死了人了,我們已經給治安所發了無線電報案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D級魔種出現,死了兩個學生,具體情況等檢察官來了再說,先把現場保護起來。”
“好。”保安隊長很聽話,指揮著人去拉黃線警示了。
謝遙和楚山孤約定了明日碰麵的地點和時間,就先自行離去。
至於朱姍姍,和昏迷中的胡啟明,則是被帶到保安室休息,等治安所接手這件案子,他們是重要的人證。
走廊上,謝遙走到遠離人群的地方,抖了抖身體,將身上的霜凍拍落,傷口已經完全閉合,估計再有幾個小時,就能愈合。
由於體術精通的效果,他身體的恢複能力很變態,是普通人的十幾倍。
“許諾!”
謝遙忽然朝著旁邊的陰暗角落裡叫道。
“吱吱!”
“老師……我是……許諾……”
古怪的摩擦聲響起,回應著他。
“我知道。”
謝遙略感意外,許諾的意識保存很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