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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
陸甲知胸口彙聚的蟲甲被砸的凹陷變形,像是形成了一個渦流。
不知多少隻吸血蟲在這一拳下被擠壓致死,汁水四爆。
但同時,它們也四下分散,一圈一圈成波紋狀擋開,把拳勁卸下。
拳風在破開一層層蟲甲,在陸甲知胸口留下來清晰的拳印,這才被徹底抵消。
轟隆!
哢嚓!
陸甲知大口吐血,腳下冰麵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將兩人拉開距離。
有大量的吸血蟲窸窸窣窣飛出,紛紛在空中就暈頭轉向,竟無法跨越。
仿佛被無形之力阻隔,怎麼也飛不過這道裂縫。
“浩然氣?哈哈,這世上武夫有一萬條道你不走,偏走這前路斷絕的一條死道!
陸甲知邊吐血邊催動吸血蟲反哺自身,嘿嘿笑了起來,既有些震驚,又有些幸災樂禍。
唐文博收拳,往位於陰眼上死死抱住邪靈的謝遙看了眼。
見他似乎一時無恙,才收回目光,淡然道:“那又怎樣?世上本沒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哈哈,年歲不大,口氣不小。憑你也敢說開天下之先河?”
“不敢,我自有我道。”
“嗬嗬,老夫見過的人中,同境界能將浩然氣練到這等地步,你是獨一份。”
“陸老過譽了,那或許是你見識短。”唐文博麵無表情道。
“……”
陸甲知語氣一滯,陰笑道:“唐隊長,他們要殺我是有私怨,但你是治安所的代表,何故殺我?”
唐文博抖了抖手中紙張,說道:“你害死第三高中學生二十多人。”
陸甲知哈哈大笑:“從昨日到今天,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你們查了我六次!可有證據說是我殺的?”
唐文博指了指謝遙:“人證如山,我秉公執法。”
“……”
陸甲知無語,半晌才說道:“找個和我有仇的當人證?唐文博,治安所急於破案,我能理解,但屎盆子不是這樣扣的!你說他是人證?那這人證拿得出什麼證據?!”
唐文博公正道:“他沒有。”
陸甲知嗤笑:“他就憑一張嘴說?”
唐文博道:“謝遙是聯邦調查員,調查員親眼所見,便是證據,此其一;”
“其二,前天上午,你襲擊西區治安所兩名特調員,謀殺未遂,依照聯邦律法,我有權將你當場格殺。”
“哈哈哈我算是懂了!”
陸甲知指著唐文博的鼻梁,大聲質問:“你們治安所,就是這麼護短執法的嗎?”
“聯邦律法公平公正,自然不會偏頗護短。”
陸甲知大聲道:“那你怎敢妄下定論……”
唐文博忽然把手一背,昂首挺胸,嗓音嘹亮。
“我又不是聯邦律法。”
“我是唐文博。”
“……”
陸甲知無語,氣極反笑:“好好好好,一丘之貉!”…
他話語落下,身上的吸血蟲群忽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變得狂暴起來。
竟然開始紛紛啃食他這個主人的血肉!
本來小指粗細的吸血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漲起來,變成大概有拇指大小,油光發亮後,就立刻從口腔、鼻孔等地方,鑽回了陸甲知體內。
咕咕!
空氣中響起一陣陣酸澀的摩擦,令人聽了頭皮發麻。
陸甲知的皮膚表麵,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圓形凸起,密密麻麻,既猙獰又惡心還可怖。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陸甲知整個人都變得漆黑一團,僅有一雙眼睛無比清明,帶著輕蔑:“我倒要看你們今天怎麼殺我!”
“嘶~”
吸血蟲反哺自身?
陸甲知這是要拚命了!
就這麼一招,不說傷敵,他自己壽命首先就消了十年!
謝遙雖然抱著邪靈的大腿束縛住它,但一直有那邊,見狀倒吸了一大口鬼氣。
導致邪靈吃痛,凶性大發。
但在淩海靜、楚山孤兩人的圍毆下,它必須要打足全部精神來應對,哪有空管謝遙,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尤其是淩海靜!
雷電自古以來就是鬼物、邪靈一類的克星,以至於這邪靈明明比淩海靜要高一個小段位,卻仍舊處處受到掣肘。
對它來說,脫身很難,隻能寄希望於陸甲知能夠快速脫離險境,反過來和它聯手對敵。
這時,唐文博忽然揚聲道:“謝遙,看好了,學著點,這才是特調組的執法手段!”
“嗯?”
謝遙凝神望去。
卻看到這麼喊的唐文博退後了一步,讓開了一大段距離。
“吚吚嗚嗚~”
穿著臟兮兮白大褂,頂著黑眼圈,女醫生吳晴,從他身後走出。
手指像傳花蝴蝶一樣,嘴巴裡念著不知名咒文。
“吳晴醫生似乎擅長通靈術……”
謝遙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就看到陰風大作,
吹得那身薄薄的白大褂緊緊繃到了大到驚人的嬌軀上!
咕嚕!
骷髏們眼中鬼火大漲,一個個張牙舞爪,骨頭上似乎泛起了瑩白光澤,拖著殘肢斷臂的動作快了數倍,山呼海嘯一樣,往陸甲知湧去,將其淹沒。
“夙業,夙業,我召喚你來……
“盛者必衰,陽極必反,是神明定下的,不可回避……”
“生命堆積成堆,散播疾病,增殖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