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雲峰剛剛還怒氣衝衝,一副要為愛女報仇的模樣,但一聽謝遙說對方是陸家,他直接整個人精氣神都萎靡了下去。
謝遙卻又坐了下來,似笑非笑道:“愛女之仇不報了?”
白雲峰苦澀道:“長官,彆開玩笑了,那可是陸家,我何德何能,得以去觸碰這等勢力的利益?”
他說得悲從中來,商場能人,竟是當場痛哭流涕,也不避諱外人在場了。
謝遙也不管他是真哭還是假哭,自顧自道:“就算是陸家人,也有區分的,有見到了最好遠遠躲開的陸家嫡係,也有沒什麼本事的沒落旁支。”
比如說陸甲知。
我殺就殺了,一個家奴而已,你看盛家人說什麼了?
活著的陸甲知,你可不能動他,動他就是打盛家的臉。
但死了的陸甲知麼,盛家會說:查無此人。
“……”
白雲峰哭到一半,不哭了,抬頭誠懇道:“謝長官,您的意思是?”
謝遙淡定地望了一眼柯楠:“我聽說名偵探柯楠曾在元州破過一起凶殺案,不知道是否還記得降頭秘術。”
柯楠臉色略有些異樣:“你關注過我?”
謝遙:……
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不是降頭嗎?
媽的你是小學生吧!我覺得我腦回路已經很清奇,萬萬沒想到你更加刁鑽。
謝遙不賣關子,直接道:“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凶手用的是陸家禁術釘頭七箭書,以沈曉婉作為媒介,用她的身體血肉來施咒法,從而將白穀雨和連義全兩人咒殺。”
“難怪,我在現場找不到任何旁人出沒的痕跡,這本不合理,但如果是咒殺,就說得通了。”柯楠一拍手接話道。
他興奮地就像是剛剛攻克了數學難題的五年級小孩。
忽然,柯楠納悶道:“你怎麼知道這就一定是,是什麼釘頭七箭書?我為什麼沒有聽說過?”
謝遙嗬了一聲,不想隨便出言去打擊這位d級巔峰的術士。
見識短就要多讀書!
當然,知道陸家有一門禁術叫釘頭七箭書,謝遙其實也是今天監考時,在雜書上看到的。
他強烈懷疑,陸家某位祖先是在某個遺跡裡找到了一本《封神演義》,讀之上癮,剛好自己會降頭詛咒之術,順便就套了這個看起來就很牛逼的名字!
不過換成自己,在這麼時代背景下,說不定真會把古人的誌怪小說中所寫當成真的。
都有人修仙了,封個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不過,那雜書上寫,這門釘頭七箭書學的四不像,神秘莫測不足,陰險歹毒有餘。
因此被陸家列為禁術。
彆看帶個禁字就以為很厲害。
實際上,大部分來曆正統的陸家子弟,絕對不會去學這門禁術,陸家神功絕學、咒法秘術不知凡幾,誰閒得沒事,跑去練這會被家族革除、甚至清理門戶的禁術?
隻有一種可能,那人在陸家地位低微,學不到其他正統秘術,這才偷偷學了釘頭七箭書就跑出來作惡。
“你準備怎麼辦?”柯楠目光炯炯問道。
“我?”
謝遙指了指自己,納悶道:“我提供完線索了啊,長官,我很忙的,明天還要上班啊!”
柯楠嘴角抽搐,一時間居然沉默了。
白雲峰叫來兩根拐杖,猛地撐了起來:“兩位長官,若能助我找出真凶,幫我女兒報仇雪恨,我白雲峰彆的沒有,百萬酬勞,當天奉上!”
刷!
刷!
謝遙和柯楠同時轉過頭,目光彙聚在他臉上,極有默契地異口同聲道:
“你……”
“立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