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折騰了這麼久,卻還是沒有找到蛛絲馬跡,謝遙也有些不確定了。
“把他的宿舍確定一遍,如果實在沒有,那隻能另做打算,先把輔助材料準備起來,主材慢慢謀劃,說不定也得委托彆人幫忙尋找了。”
安定城這麼大,找隻厲鬼而已,總有辦法的。
畢竟,都等了這麼久了,必須要沉住氣,不能著急。
謝遙心中有了計較,便準備夜探一次男生寢室。
身為魔藥老師,他並沒有類似班主任查寢那樣的任務,看來這次要多關愛關愛自己的學生們了。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中,一抹驟然閃爍的亮光引起他的注意。
那裡是藝術樓。
那抹亮光,就像是夏夜裡偶爾出現的螢火蟲一般,微不足道。
謝遙沒有像之前的保安一樣,認為那是聲控燈出現故障,被寒冷的黑夜逼迫下,不予理睬。…
因為那亮光短暫的照亮了一處窗戶,上麵有一個人影。
距離不遠,大概百來米,以謝遙的速度,很快鑽進了大樓。
藝術樓的結構很像一個巨大的、立體的鑰匙,圓頭的部分就是音樂教室,每層一間,一共有四個。
啪!啪!
走廊上的燈在謝遙用力拍了拍手之後,才不甘不願的亮起,發出冷徹的白光。
音樂教室的門虛掩著,不遠處掛著一個老式吊鐘,現在已經有淩晨兩點多,它卻依然指著十二點,哢擦哢擦響動。
吱!
大門忽然被風推開,發出刺耳的響動,裡麵一片漆黑,看著像是一張獰笑的嘴。
“嘻嘻嘻嘻嘻嘻嘻。”走廊上忽的響起一陣笑聲。
謝遙警惕地回頭,掃視周圍,沒有任何發現,不由得皺了皺眉毛
還真彆說,看得到就算了,現在都看不到東西,隻能聽到聲音,挺嚇人的。
這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對方離得較遠,隔著牆,謝遙能夠看到靈體,但沒有透視的能力;
第二種,對方是個錄音機。
不論是哪種情況對他影響都不大,所以在排除了外麵的初步威脅後,謝遙活動了一下筋骨,直接從門口走了進去。
其實,按照原本的想法,謝遙是想要從窗戶進去的。
這樣可以出其不意嚇裡麵的東西一跳。
但現在腦內金蛋還在冷卻中,還不可以吸收“根源”,那就沒必要走窗戶了。
畢竟根源並不能保存,出現後的一瞬間不吸收就會消失。
“吱——”
謝遙前腳剛踏入教室,身後的門就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像被風吹動似的,立馬自己就要關上。
但謝遙沒給它這個機會,直接反手一巴掌拍了過去。
砰!
兩扇木門沒能挺過這一掌,直接破成了好幾塊,在走廊上砸出去十幾米遠。
尖叫聲戛然而止。
整個教室裡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謝遙略微運用起天賦,嘗試辨彆,頓時就看到了教室裡的場景。
一片狼藉,桌椅倒得到處都是,還有大量的血跡。
窗戶上的那個人影,謝遙看到是一個頭發稀疏的男生,呈現“大”字形被釘在那,手腳都折斷,腦袋低垂;他靈體破碎,顯然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除此之外,講台旁邊那架價值超過五萬的三角鋼琴上,居然被砸出來一道裂縫,這架昂貴的樂器也損失慘重。
在鋼琴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
他背對謝遙,身體微微晃動,語速極快,似在低語。
“嘰裡咕嚕哇哢哢……”
謝遙聽不清,撇了一眼房間中央,發現地上有一麵鏡子,一根燃燒過半的蠟燭,一個小碗。
“像是什麼召靈儀式。”
是類似筆仙那種?
謝遙對學校裡學生中口耳相傳的怪談,也聽到過一些。
但這種遊戲應當不至於真的引出鬼魂,否則教務處早就明令禁止了。…
哪裡出了問題吧……
謝遙走過去,在一個椅子下麵翻到張紙條,上麵寫了一串咒文,開頭是“遊離在虛空的xx,xx教室的xx啊,你是xx的化身……”
謝遙翻了個白眼,丟下紙條。
好多地方破掉,根本沒法辨彆,隻能猜到是獻祭儀式的禱文。
隻是這幫學生從哪弄來的咒語?
謝遙拿起碗,鼻子嗅了嗅,聞到一股殘留的腥臭。
“厲害啊,這是抱臉蜘蛛的魔藥吧?應該是殘渣,否則學生接觸不到。”
謝遙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情況,便放下碗,從地上撿起一根染血的掃帚,戳了戳那個一直神神叨叨的背影:“同學?活著沒?”
這男生身體被戳得一個趔趄,身體呈現四十度角傾斜,但很快如提線木偶一般直起身體。
謝遙認出這學生的身份,知道他叫王誌,此人體術成績極好,曾在一些校園風采看板上看到過此人獲獎照片。
王誌一邊轉過身一邊保持念叨,眼睛緊閉。
“十一等於十加十…”
“十一等於十加十…”
這回謝遙聽清楚了,他略驚訝王誌數學老師的教師水平。
同時,也確定此人已經徹底變異成怪物。
這時,王誌睜開雙眼,瞳孔消失,眼白裡充斥著血絲,呈現出血色的“十”。
“十一等於十加十!十一等於十加十!”
他聲音忽然變得狂躁,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聲音似乎具備了一種奇怪的魔力,可以讓謝遙沉沉睡去。
謝遙嚇了一跳,頓時精神了起來。
這有點出乎意料,此人剛變異成,居然直接用聲音發出精神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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