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真人歎了口氣，說道，
“問題就是出在王爺您的身上，從第一次見您的時候，貧道便感覺到，您的身上殺氣太重了。
您身上背負的殺孽，實在是貧道平生首次見到啊。”
聞言，沈長恭心中歎息，果然是這樣嗎？
但他還是辯駁道，
“打仗總是要死人的，若是因為打仗死人多了，就要背負殺孽，那古往今來所有的將領，怕是沒有一個會善終了。
更何況，本王從不屠城，擊敗敵人也是以俘虜為主，從不殺害百姓，慈悲為懷，怎麼會殺孽重呢？”
喬真人搖頭說道，
“若僅僅是因為戰爭死亡，那就是他們的命，他們注定會這樣死，誰也改變不了，這是正常的死，不是冤死。
王爺在這個世上，造了那麼多的殺孽，無數人因為你直接或者間接的死去這些。
他們本不該這樣死的，可因為你的出現，他們才死去的。
所以他們的死，都是冤死。
冤魂入不得地獄，無法超生，隻會殘留在這世間，化作怨氣，陰魂不散。”
沈長恭聞言，眉頭大皺，說道，
“什麼叫他們本不該這樣死的？彆的人因為戰爭死去就是正常死亡。
死在本王的戰爭下就是冤死，這是什麼道理？”
喬真人搖頭歎息道，
“貧道也不懂，貧道看不透王爺的命格，隻算出來一點，那就是……王爺是無根之人。”
“無根之人？怎麼可能，誰不是爹娘生養的，本王爹娘都還在盛京活的好好的呢……”
說到這裡，沈長恭陡然間眼神猛縮。
無根之人，不屬於這個世界，那些人本來不該死，因為他來了，所以才死了。
確實，原本的沈長恭應該已經死了，他來了以後，改變了這個世界原有的軌跡。
若是他安心做個富家翁，瀟灑快活一生，對這個世界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但是他做的事情太大了。
因為他要滅權貴門閥，頒布推恩令，攬兵權，寧王才會造反，才會勾結坤皇，引羽化天大軍進入燕國。
無數人的命運和天下各國的局勢，也在那時候隨之變動。
各國的覆滅，政策的革新，製度的變化，科舉的誕生……
可以說，他影響了整個天下所有人的命運。
這個因果太大了。
喬真人看著沈長恭的臉色，緩緩說道，
“貧道不知道王爺是怎麼回事，但想必王爺自己心裡清楚。
王爺不必告訴貧道，貧道擔不起這個因果。
但是貧道要說一句，您一直沒有子嗣的原因。
第一，您本就是無根之人，要留下根，會很難，就算是有了，也會容易夭折。
第二，你的殺孽太重，您命硬，扛得住，但是不代表你的子女也扛得住。
王爺，皇帝陛下有人皇氣運、紫氣護身，但是，您可沒有。”
沈長恭認為對方說的有道理。
他思索半天後，問道，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停下戰爭？罷兵言和？不然我就要不了孩子，自己也活不長？”
“王爺，時代的洪流在推著您往前走，您已經停不下來了。
大燕沒了您，會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