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啊?”犬山平太道。
鬆井笑了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是說……我們,就是他們這些人的救世主,如果不是我們,這些人隻會在壓抑的生活之中,直到死亡也無法拜托桎梏,更無法為自己而活,你要是覺得他們可憐,想要勸他們從互助會這個‘邪惡組織’的手裡掙脫出去,也要問一問他們的意願,不是嗎?也許他們自己也不願意退出這裡呢。而且這很公平不是嗎?他們在這裡得到了自身的意義,而我們得到了利益,公平交易。”
“強詞奪理。”犬山平太皺眉道。
“我是看中平太君你的能力才和你說這些話的。”鬆井退開一步,笑道:“有價值的人不應該被埋沒在那些平庸的凡人中間,明明你有如此的才能,卻隻能在一間餐廳裡打工,過著窮困拮據的生活,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才能的人會被無能的人打壓,上級壓製下級,前輩壓製後輩,就連學生時代中都免不了高年級學生對低年級學生的欺淩,僅僅隻是因為他們資曆老一些而已……而這裡卻不同,有才能的人終究是可以在這裡展現真正的能力的,就像你一樣,平太君,你的天賦能夠讓你擺脫這種碌碌無為的生活,變得更加耀眼!幸運互助會就是這樣一個公平的平台,庸者在這能夠找到安寧,強者能夠實現自我價值,每一個人都能在這找到自己的位置……”
“說的太棒了!”就在鬆井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個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
一雙沾著奶油的雙手緊緊握住了鬆井的手,錢小乙激動的說道:“這位老師說的太好了!這個社會充斥著對我們這些有才能的人的壓迫,每當我想到自己身處這種境況,就總是會氣得渾身發抖,大熱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這個社會還能不能好了,我們底層要怎麼樣活著他們才能滿意?”
感受著手上奶油滑膩的手感,鬆井原本永遠一副微笑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了起來,他想從錢小乙那裡抽出手,但錢小乙似乎完全沒有察覺,還是緊抓著他的手不放,嘴裡一直在念叨著“氣冷抖”之類怨天尤人的話,並不斷的誇讚著幸運互助會。
鬆井用僵硬的笑臉問道:“請問你是……”他不記得互助會裡有這麼一個人,不然一個能被三兩句話就給忽悠的冤大……優質會員,他肯定會有印象。
一張半透明的嬰兒鬼臉忽然出現在了錢小乙麵前,不過錢小乙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讓鬆井確認眼前突然襲擊的人應該是個普通人。
錢小乙喘著粗氣,激動道:“老師不認識我是應該的,我是在網絡上偶然間看到了貴組織的宣傳,才了解到這裡的,這是我第一次參加貴組織的聚會,但是怎麼說呢……啊,就是有一種一見鐘情啊不對,一見如故?也不對,反正就是覺得幸運互助會和我非常合得來,我天生就屬於這裡的感覺!剛剛老師短短幾句話就讓我很是受用,老師,我們到這邊來,繼續探討一下無能的政府是怎麼樣打壓我們這種有能力的人的話題……”
他沾著奶油的手搭著鬆井的肩膀,熱情的想要將他拉到一邊去深入討論,犬山平太甚至還看到錢小乙的手不動聲色的在鬆井的衣服上擦了兩下,完全就是把對方當做抹布了。
“不,不必了。”鬆井這會兒真的是生氣了,他雖然保持著微笑,但卻死盯著自己肩膀上的手,咬牙切齒的說道:“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有什麼事情,等之後再討論吧。”
半透明的小手從鬆井懷中探出,在錢小乙的手背碰了上,讓錢小乙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的放開了鬆井,隻留下了對方衣服上麵的汙漬,他一臉不明所以的環顧四周,問道:“啊,你們剛剛又沒有感覺到有股冷風?是會場內空調溫度太低了嗎?”
“失禮了。”鬆井厭惡的看了錢小乙一眼,從兜裡拿出手帕擦拭著衣服上的奶油,正欲離去。錢小乙眼睛一亮,衝了上去搶過手帕,喊道:“十分抱歉!您身上的奶油是我弄上去的吧?當時我太激動了,沒有注意,真的是非常對不起!讓我來給你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