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笑略有些敷衍地應了一聲,不離開是不可能的,不離開她怎麼去抓老鼠?她回來的目的不就是因為這個嗎?那些躲在陰溝裡的大老鼠,那些藏汙納垢的陰暗處,總有一,她會一一清理乾淨。
來到醫療中心二樓時,二樓依舊守著兩個警衛,看到時笑點零頭算是打了招呼。時笑走到走廊儘頭的重症監護室時,病房外一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女人正趴在厚厚的玻璃上,低聲著什麼。
哪怕聽到腳步聲,女人也沒有轉頭,呆滯地趴在玻璃上,滿臉的淚痕。
靠近了,時笑才聽到女人嘴裡念叨的話:“兒啊,兒啊,不要睡了,媽做了你最愛吃的雞翅,還給你買了草莓,你不是最喜歡這些了嗎?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媽好想你……”
時笑沒有打擾女人,隔著玻璃看向躺在裡麵的魏子期。以前她或許什麼都看不出來,但這一次,她分明看到了一些半透明的白色煙霧,淡淡地縈繞在魏子期的周圍。
時笑的瞳孔收縮,這些白色煙霧,不久前她才見過,是在魂珠裡的那段記憶畫麵中,在蚩琊的身上!
魏子期身上的白色煙霧,就跟蚩琊回收技能時散發出來的煙霧如出一轍,不同的是,魏子期身上的白霧要淡很多。
這是他身上的賦能量在維持著他虛弱的生命嗎?還是單純的賦流失?如果賦全部流失了,他是不是就會徹底死去了?
時笑沒有出聲,隻是安靜地站在病房外看了一會,她沒有打擾旁邊那位傷心的母親,輕輕地離開了。
離開時,她問了一下二樓的兩名警衛。警衛也沒有隱瞞:“啊對,那個是魏子期的母親,每早上都會過來。”
另一個警衛語氣有些歎息:“明明也才五十多歲的年紀,哎——”
時笑的拳頭都攥緊了,寧長安是鄒修齊的掌中寶,魏子期又何嘗不是他母親的心頭肉?
時笑的心裡有怨氣,不隻是因為魏子期,也是因為上一世的她自己。上一世在她死後,為她奔走操勞的隻有王媽媽一個人,而王媽媽最後竟也因為她而不得善終。
時笑或許還沒有意識到,蚩琊給她看的那些畫麵,到底還是影響到了她的心緒。
半個時後,時笑已經一襲黑色運動裝,身形鬼魅地出現在距離指揮基地三百公裡開外的京市軍部特殊保衛署辦公室裡。
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身姿挺拔,麵如刀削,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能坐在特殊保衛署單獨的辦公室裡,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鄒長寧少將了。
突然出現的時笑,讓鄒長寧大驚:“誰?”
但他果然不愧是華國的少將,條件反射之下,如獵豹一般迅猛地撐在辦公桌上,一個勁腿就已經橫掃了過來,攻勢淩厲。
時笑的身形鬼魅,看似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動,但卻貼著鄒長寧的攻擊恰好躲開。
這時候,鄒長寧也看清楚了,這個突然闖入的人居然是恐怖遊戲玩家時笑。他一個轉身,伸手掏出了一柄手槍,對準了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