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馴獸師和兩頭熊消失了，整個馬戲團都沒有人發現，就好像那個叫做伊萬的馴獸師，和他的兩頭熊從來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一樣。
馬戲團表演的帳篷裡麵人聲鼎沸，歡呼聲還在不斷傳出。
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是一個高大的肌肉男人，隻見他蒙著眼睛，手裡握著幾把飛鏢。
而他對麵五米開外的地方，放著一個巨大的輪盤，輪盤上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手腳都被固定，臉色蒼白。
肌肉男人每甩出一枚飛鏢，台下觀眾席都會爆發出一次歡呼，飛鏢險而又險地幾乎貼著小男孩的皮膚，落在輪盤上。
最後三枚飛鏢，一個穿著藍色背帶褲，戴著紅色假發的工作人員跑了上來，一把將輪盤轉動了起來。
肌肉男人再次向觀眾席展示了一下手裡的飛鏢，每一把都尖銳無比，閃著點點寒光。展示完畢，他手裡的三把飛鏢幾乎同時脫手而出，台下頓時響起了一片喝彩聲。
“啪啪啪”連續三聲，三枚飛鏢在轉動的輪盤上落下，一枚貼著小男孩的頭皮，一枚落在他的頸側，最後一枚落在他的耳朵旁邊。
穿著藍色背帶褲的工作人員將轉動的輪盤停了下來，等觀眾們看清楚三枚飛鏢的落點時，再次爆發出滿堂喝彩。
當工作人員將小男孩放下來時，有眼尖的觀眾一眼就發現，小男孩的褲襠處竟然淅淅瀝瀝地淌下了黃色的不明液體。
觀眾席上頓時哄堂大笑：“你們看，這小子居然被嚇尿了！”
“哈哈哈哈，我上次來看的時候，這小子也嚇尿了，這麼久過去了，沒想到他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笑死我了，他也太沒用了吧。”
…………
小男孩麵露窘迫，夾著腿在哄笑聲中灰溜溜地下了台。
舞台上的肌肉男人也摘下了眼前的眼罩，朝著觀眾席鞠躬謝禮，如果維塔此時在這裡的話，他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表演飛鏢的肌肉男正是尼格列夫。
尼格列夫結束了自己的表演，回到後台。那個在舞台上看起來懦弱膽怯的小男孩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抱住了尼格列夫的大腿，仰頭看著他，滿眼都是小星星：“哥哥，效果怎麼樣，我早就說過，那些觀眾就喜歡看我尿褲子！”
尼格列夫笑著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嗯，瓦西裡做得很棒！”
受到表揚的瓦西裡高興地在原地轉起了圈圈，他拉著尼格列夫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哥哥快走吧，我們今天又賺錢了，母親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尼格列夫被瓦西裡牽著，一路回了自己的帳篷，母親已經煮好了一大鍋牛肉湯，看到兩人回來，笑吟吟地端來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湯。
尼格列夫端著一碗滾燙的牛肉湯，聽著旁邊瓦西裡一邊吹氣一邊喝湯的聲音，牛肉湯冒出來的蒸汽熏到了他的眼睛裡。不知道為什麼，尼格列夫突然覺得眼眶有些微微發燙，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