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身體殘破,到處都是縫合線的,血淋淋的怪物,他的脖子上光禿禿的,手裡捧著半邊腦袋,搖搖晃晃地朝著她走來。
那聲音正是從半邊腦袋上發出的,黃彩玉看見那腦袋“嘩啦啦”地往地上淌著血水和腦漿,他撕裂的嘴角一開一合:“老婆啊……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你忘了嗎!”
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的尖銳,他的身影在十米開外的位置停頓了一下,等黃彩玉眨眼再睜眼時,那半個流著腦漿的腦袋,已經貼在了她的臉頰上,跟她四目相對。
“是你把我變成了這樣!你現在竟然不敢看我!你看我!你看我!你看我啊!”男人尖銳而又淒厲地嘶吼道。
黃彩玉想要避開,然而她突然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一動也不能動。
突然,男人托在手裡的腦袋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黃彩玉的雙目睜大,他,他的後腦勺上,居然還有一張女人的臉!
女人同樣隻剩下半個腦袋,她朝著黃彩玉伸出了血淋淋的舌頭,長長的舌頭上帶著倒刺,從黃彩玉的臉上刮過。
哪怕隻剩下半張臉,黃彩玉也還是認了出來,那不正是那個跟她老公在工廠裡偷情的女人嗎?
女人笑意盈盈,但聲音卻冷得透徹心扉:“疼嗎?你的疼不及我千萬分之一!”
黃彩玉的眼淚失控地從眼眶流出,眼淚滑落時,她才發覺臉上竟然火辣辣的疼。
她伸手一摸,這才發現,自己的半張臉皮竟然掉了下來!
“啊——”黃彩玉終於忍受不住,發出了淒慘的尖叫聲,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時牙牙從天花板上爬了下來,戳了戳黃彩玉完好無損的臉,看向了時笑:“呀——啊咦!”
大姐頭,她好菜啊!
這就被嚇暈了,她還沒玩夠呢!
時牙牙一臉嫌棄地撤回了紅色屏障,爬回了時笑的懷裡。
時笑掏出了那張轉讓協議,從地上拉起黃彩玉的手,乾脆利落地幫她按下了一個手印。
“搞定,回家。”時笑收起轉讓協議,抱著時牙牙消失在原地。
剩下的交給麗麗和許萌她們就好了,她答應詭嬰的大餐還沒有兌現的呢。
半個小時之後,悠悠轉醒的黃彩玉一個激靈,從床上蹦了起來:“摳摳!我弄死你!”
然而哪裡還有摳摳的影子?
黃彩玉隻看見麗麗一臉奇怪地看著她:“黃姐,您是做噩夢了嗎?”
“噩夢?摳摳呢?我記得摳摳不是來了?”黃彩玉半信半疑地盯著麗麗看了好半天。
然而麗麗的神色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摳摳姐?她沒有回來啊,您肯定是最近壓力太大,沒有休息好,都做噩夢了。”
“是嗎?難道我真的做噩夢了?”黃彩玉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膚雖然說不上多麼軟嫩無瑕,但確實完好無損。
不對不對,這噩夢也太真實了!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種脊背發涼的感覺!這絕對不是做夢!
可是等黃彩玉抓著美容院裡所有的員工都問了一遍之後,得到的回答全都是“摳摳沒有回來過”,她終於相信了麗麗的話。
看來她最近的壓力確實太大了,居然做了這麼一個荒誕無稽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