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葉新榮麻木的點了點頭。
“罪臣之所以犯下連番大案,歸根究底,無非就是貪財而已。”
“早在兩年前,罪臣擔任常州刺史時起,就已經和境內海倭合作了。”
“罪臣把貨物賣給海倭,海倭又通過海路賣往北燕,罪臣從中賺取差價,這樣的合作一直相安無事。”
“直到去年五月間,兵部侍郎趙無極貪腐案發,直接造成朝廷斷絕了與北燕之間的商路。”
“燕夏兩國不再通商,對於罪臣本來沒有什麼影響,但對於海倭來說,卻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因為燕夏兩國斷絕商路,北燕再想獲得大夏的商品,就隻有海倭通過海路獲得這一途,由此利潤直接翻了數倍。”
“麵對如此巨大的走私利益,罪臣一時起了貪念,與海倭暗中配合走私貨物到北燕足足大半年時間。”
“然而,沒想到朝廷突然間又與北燕重新恢複了通商,一下子讓海倭獲得的利潤損失了數倍。”
“罪臣身為朝廷官員,暗中和海倭一起走私,本就提心吊膽,本想借著燕夏兩國通商之機,從此不再走私,可罪臣卻低估了那些海倭的貪婪!”
“那些海倭借著罪臣曾經的走私活動,要挾罪臣,替他們給一個海倭偽造我大夏百姓的身份,從而可以用大夏商戶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燕夏兩國之間進行商貿經營活動。”
“罪臣有把柄在他們手上,不得不從,於是逼迫海安縣令趙士元替滕田一郎偽造了海安縣百姓李聰的身份,同時為了怕事情敗露,還默許海倭將李家一家全部滅了口……”
說到這裡,葉新榮低下頭,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杜襄聽得心驚肉跳,一時間竟然懷疑起了自己之前的推測。
畢竟,葉新榮供述的情況,太過合理了!
難道說,表麵一副人畜無害的葉新榮,真的做下了那些惡事?
一直默不作聲的謝晃,則痛心疾首道,“作孽啊!”
“老夫活了這麼久,實在難以想象,身為朝廷命官,葉大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不但勾結海倭走私,還為了銀子殘害治下百姓,現在居然又裝模作樣的流眼淚。”
“老夫倒想問問,你那眼淚不覺得太虛偽了?”
“你以為流幾滴眼淚,就能掩蓋你曾經犯下的彌天大罪了嗎!”
聲聲斥問,直接叩擊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楚昊握著驚堂木的手指指節,漸漸發白!
堂下,葉新榮止住淚水,仰頭麵向頭頂梁木,蒼涼笑道,“謝家主教訓的是。”
“罪臣身為常州父母官,不思為境內百姓造福,隻想著貪圖安逸,還殘害治下百姓,案發之後學妄圖用眼淚減輕罪行,實在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啪——
楚昊氣得渾身顫抖,暴喝道,“葉新榮!”
“本官問你什麼,你隻管回答就是,悔罪之言,本官沒興趣聽!”
“按照你所說,那滕田一郎假冒李聰身份入京,意圖騙取販易司通商證明事敗,也是你派人滅了他的口了?”
“還有那海安縣令暴斃,也是你為掩蓋罪行所為?”
葉新榮聞言身子一顫,“……是!”
“那好!”
“本官再問你!”
“你說你和海倭合作走私,那麼,走私所得的財物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