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2)

昭昭摩拳擦掌準備著自己的大計。

為了讓荊沉玉栽跟頭,她決定犧牲小我,就當啃了一隻狗。

計劃得在她被煉化之前實施,還得是燕輕雀離開九華劍宗之前。

約莫這些日子燕輕雀就該到了,憫天宗的人也會來,等荊沉玉元氣大傷,她跑出去先去憫天宗找個和尚探探口風,不行再轉頭去找燕輕雀。

她還得保證自己不被和尚扣住,所以在算計荊沉玉的同時,最好可以從他身上學到點什麼。

“九華劍宗的九華天玄劍法聞名天下,特彆厲害,閒來無事,不如仙君練一套給我看看吧?”

這樣說好像不太好。

昭昭在心裡演算了一下,這好像有點把他當街頭賣藝的了。

天玄劍法又是九華劍宗不外傳的秘法,她還是換種說法吧。

清清嗓子,昭昭對著冰麵露齒一笑:“每日煉化完咱們來就沒什麼事兒了,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陪仙君練劍吧,在你的靈府裡我應該是很好的對手。”

如今修真界再沒有比荊沉玉更強的劍修了,他想與誰真正過招很難,在靈府裡和昭昭對招還真是不錯的選擇。

昭昭還可以在和他對招中偷師。

真是個好主意。

昭昭激動地一擊掌,準備回冰屋按計劃行事,可一轉身,就看見荊沉玉站在不遠處。

他微蹙眉頭看著她,臉上神情淡漠,眼神涼薄,一襲月色立領道袍,裹得嚴嚴實實,於無邊冰川中挺拔而立,恍若雪神。

昭昭的笑意僵在嘴角:“……你聽見了多少?”

荊沉玉沒說話,隻是嚴苛地上下審視她,像在衡量什麼。

昭昭心裡沒底,吸了口氣說:“沒想到堂堂九華劍宗化羽鏡的劍君還有聽牆角的習慣。”

荊沉玉這次說話了,他無比淡漠道:“這是本君的靈府。”

言下之意,這地方的一切都歸屬他,他想聽什麼都可以。

昭昭憋氣得很,臉頰都氣鼓鼓的。

荊沉玉看了一眼,轉開視線,反手持劍挽了個劍花,一邊離開一邊說:“跟上。”

昭昭不想跟,她是很有骨氣的,當她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蟲子嗎!不去!

她盤膝坐到地上不動彈,荊沉玉穩步離開不曾回頭,但她麵前突然出現一把銀色纖薄的長劍,一下子刺入冰層,極有氣勢。

“拿著。”他遠遠道。

昭昭睜大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

他隻聽見了她第二句?

那可就太舒服了。

昭昭立刻屈服,使勁拔出劍追上去:“來了來了!咱們在哪兒打?”

荊沉玉找到她的時候,確實隻聽見第二句。

雖說在他靈府裡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時刻都能知道,但他不是變態,也沒那麼閒,時時刻刻關注她。

他快速在腦子裡過了一下,覺得物儘其用也很好。

每日煉化吐納結束,與這心魔四目相對無事發生,他很不習慣,倒不如趁她還沒灰飛煙滅,借她與自己相當的實力練劍。

自他修至劍君,便沒人可以給他喂招了。

可做了決定,給了她劍,她很主動地配合,他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荊沉玉猛地頓住腳步,昭昭跟得太緊密差點撞在他身上,還好他躲開了。

但也是因為他躲開了,昭昭慣性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持劍撐地,昭昭一言難儘睨了睨荊沉玉,他滿臉的理所應當,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算了算了,彆生氣昭昭,彆和他一般見識,他什麼成分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咱們就在這兒開始嗎?”昭昭很有職業素養地微笑著問。

荊沉玉不理人,劍眉微擰盯著她,好像把她看穿了一樣。

昭昭有點心虛,她是不是表現得太積極了?

作為心魔好像不能太友善?

他可千萬彆看出來她的真實目的,要是知道了,她就沒法子學到什麼了,她又不是真的心魔,人生地不熟的,隻能靠他學習。

“你想暗算本君。”

就在昭昭擔心的時候,荊沉玉給出了他的猜測。

“說是與本君過招,實則想再次嘗試打敗本君。”

荊沉玉這樣的人,若真有什麼心魔,其實不該是男女方麵,而是失敗——他自己是這樣想的。

所以他覺得她的目的是這個。

昭昭當即捂著心口一副被看穿的樣子,誇張道:“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仙君的法眼啊!”

荊沉玉:“……”

“但仙君肯定不擔心的對不對?你已經穩住了神魂,應該也不會那麼笨再被我刺激到,那我乾什麼對仙君來說都隻是挑戰,是進益的方式,仙君應該照單全收,絕對不會拒絕的對不對?”

先把舞台架好,就等著荊沉玉配合演出了,昭昭睜大杏眼期待地注視他。

荊沉玉持劍而來,完全不打招呼,看樣子是接受這個說法了。

昭昭:我有一句優美的中國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搞這麼突然,真把我搞死了你還煉化什麼去?

昭昭也隻慌亂了一瞬,很快就進入狀態,握著荊沉玉給的劍開始和他過招。

在這裡,他們都認真對劍的時候,的確棋逢敵手。

昭昭要差一些,畢竟是外來入侵物種,沒啥經驗,全憑開掛的心魔本能,急需在和他的對招中進步。

除此之外她還得注意他的招式,完成自己的任務——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能和劍君荊沉玉對招學習,這就等於老天爺追著喂飯給你吃,以後出去可就沒這機會了,她要好好珍惜。

靈府外,雖然華傾已經決定不來打擾荊沉玉,但想到事關夜月眠,到底是心裡沒底,在眾仙宗的人到達之前,還是想和荊沉玉傳音說上幾句話。

他來到太素宮,荊沉玉在閉關,太素宮正殿無人,華傾是宗主,修為也不低,進來不算麻煩。

他在大殿內傳音給荊沉玉,沒有回複,又繞到側殿傳音,依然沒有回複。

他又繞到書房,依然沒有回複。

歎了口氣,華傾決定走人,走之前餘光瞥見書桌上的玉簡,上麵似乎有“心魔”二字。

心魔?

突然想到劍君的異常反應,該不會他真有走火入魔的跡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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