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1 / 2)

荊沉玉可謂是修真界戰力天花板級彆的人物。

他這種水平, 目前除了獨幽大師和夜月眠,應該沒人敢正麵剛。

劍修都是戰鬥狂人,還是一個修殺戮之劍的劍修, 劍下亡魂不知凡幾, 也彆說什麼打一架了,光是和他見麵大家都不寒而栗。

昭昭能咬牙切齒地說著要殺了他,神情還那麼認真, 曲春晝覺得特彆不可思議。

天樞閣女算子不少,他作為大司命有兩位親傳弟子, 其中江善音就是女子,他哪怕往日很少出門,也沒少見過女子,但昭昭這樣……猖狂?

不知該怎麼形容,總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算不到。”

曲春晝隔著冪籬看她,看一會就轉開視線,過一會又轉過來,十分矛盾。

“怎麼會算不到。”昭昭氣息平複得差不多了, 張望著結界外防止荊沉玉追來,“大司命卜卦比慕閣主都厲害, 怎麼會算不到?”

書裡曲春晝連江善音和荊沉玉的大體糾葛都能算出來,總在關鍵時刻保住江善音的命,怎麼會算不出她一個小心魔的?

“你身上,很模糊。”曲春晝的語氣有些複雜,音色過於低沉,還帶著細微的沙啞, “你與善音在一起,便連帶著她的我也看不清楚了。”

怎麼會這樣?

昭昭意外地望向他,有些不解。

但沒來得及深究,熟悉的殺氣自結界外傳來,昭昭抬腳就跑。

“他來了!”

她跑,曲春晝也跟著一起跑,昭昭是怕被抓,他是……他不想見人!

要不是為了弄清楚卦相,昭昭他也不想見的。

跑出一段路的時候,昭昭忽然被曲春晝拉住了。

讓一個社恐拉人,肯定是出了大事。

“是鎮魔淵,彆再往前!”

“什麼???”

昭昭看看周圍,好家夥,確實被荊沉玉追到了鎮魔淵的漩渦旁邊。

“這裡很危險。”

曲春晝顧不得許多,握住昭昭的手往岸上掠去。

“荊沉玉要來了,不能往那邊兒去。”昭昭著急地說。

“不要急。”冪籬下傳來清澈的聲音,“不會被他發現。”

昭昭有些遲疑,但想來曲春晝怎麼都是天樞閣的二把手,雖然武力值上遠不如荊沉玉,但腦子還是很好用的,隻是社恐限製了他的發揮而已。

果不其然,荊沉玉追到流光海邊的時候,這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鎮魔淵的漩渦近在眼前,裡麵不斷有黑色的魔氣冒出來,他慢慢走過去,駐足朝下看,夜月眠的聲音很快傳來。

“荊沉玉,你還敢來?挖了心頭血來封印本座,身體一定很虛弱吧?聽說妖君菊嵐潮還在你麵前自爆了,你應該傷上加傷才對,這個時候來這兒,你不怕被本座的魔氣吞噬嗎?”

荊沉玉理都不理他的叫囂,四處查看。

夜月眠音調拐了個彎,變得曖昧起來:“你是來尋那魔女的嗎?”

荊沉玉腳步一頓。

“看來是的。”夜月眠幽幽道,“說來你也是可憐,這是你第一個女人吧?嘖,第一個女人就碰到這種類型,這算是報應嗎?”

荊沉玉握劍的力道加大。

“本座好心提醒你一下,她確實來過這裡,本座神識親見。”夜月眠的語氣耐人尋味,“還不是一個人,若本座沒記錯,與她手牽手的,應當是天樞閣那個很少外出的大司命。”

“曲春晝。”

荊沉玉終於說話了,字正腔圓地念了一遍曲春晝的名字。

不算太遠的地方,一片玉蘭花後,曲春晝因他這一聲肌肉緊繃起來。

身後貼著女子的身體,她溫熱的手臂攀上他的背,安撫似得拍了拍。

曲春晝本能地想閃躲,但這地方很狹窄,隻能兩人緊挨著,這藏匿的法寶隻能用在這巴掌大的地方,是以……

他到底為什麼要追上來。

有什麼問題不如白天問江善音。

簡直自討苦吃。

“可憐啊荊沉玉,你真可憐,可憐的本座都要為你掉眼淚了。”

夜月眠還在繼續開嘲諷,字裡行間都在念叨一件事,荊沉玉他……似乎被什麼水性楊花的女子始亂終棄了???

開什麼玩笑,劍君,被,女子,始亂終棄了??

曲春晝吃驚地回頭看昭昭,昭昭表情有點扭曲,一言難儘道:“不是你想得那樣。”

曲春晝眼睛眨得飛快,白紗之下的眼睛都開始翻白眼裡,手指也快速掐算,這是他除了社恐之外總是戴著冪籬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天樞閣的占卜之術,到了某種境界的時候,占卜起來的樣子……挺讓人尷尬的。

昭昭看不到,但能感覺到,她左看看右看看,荊沉玉就是不走,難道她要和曲春晝縮在這裡一整天嗎?

好在荊沉玉最後還是走了,那時候天都快亮了,昭昭和曲春晝挨在一起太久,地方又小,活動不開,渾身都僵了。

從狹窄的躲藏之地出來,昭昭注視曲春晝收起一方玉質印章,或許是她目光太直白了,曲春晝頓了頓,結結巴巴說:“天、天師宮的天師印,可加固結界,防止窺探。”

他的結界本就不錯,暫時抵擋荊沉玉沒什麼問題,有天師印加固,就更萬無一失。

昭昭點頭,活動完筋骨打算離開,走了幾步又回來了。

“謝謝。”她認真地說,“謝謝你幫我。”

曲春晝隔著白紗語氣複雜道:“我還是算不到你的未來。”

“是嗎?”

“昨日試過,今日也試過,總是一片模糊。”

“或許……”昭昭垂下眼瞼,“是因為我沒有未來吧。”

曲春晝一怔。

“不必為我算了,我也隻是一時興起,大司命那般貴重之人,為我麻煩這樣多,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是自願。”他低低道,“我很不解,為何算不到。”

“你算得到所有人嗎?”

“在你之前,是如此。”

“那你自己呢?”

“什麼?”曲春晝愣住了。

“你為自己算過嗎?”

昭昭歪頭看他,嘴角掛著溫溫柔柔的笑,頰畔梨渦無邪而可人,一雙圓圓的杏眼無害裡帶了幾分清豔。

她似乎隻是隨口一問,也沒想要什麼確切回答,卻讓曲春晝長久失神。

再回過神來,她已經不見了。

……還不曾問過,她與劍君,當真是夜月眠說得那種關係嗎?

若真是,那善音與劍君的婚約是因為她解除的嗎?

“江昭昭”與劍君那你追我趕,恨不得將彼此立刻殺掉的樣子,真的是那種關係嗎?怎麼可能呢?即便自己沒談過道侶,可曲春晝也知道道侶之間該是如何。

若當真如此,該說劍君不愧是劍君麼?連談個道侶都這麼與眾不同,也難怪善音這麼多年難得他心了,看來是善音不夠……

不夠什麼呢……

腦子裡又冒出昭昭歪著頭笑問他的樣子,曲春晝舉目四望,不免擔憂。

雖然她很強,他甚至都不是對手,可這裡是鎮魔淵,處處都可能藏匿著大魔,淵底更有棘手的夜月眠沒有處理,她獨自一人,真的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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