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覺得,岩梟這家夥還能在哪裡呢?”
雷池當中,穀黎雙腿盤坐在虛空之上,布滿褶皺的老臉上,此刻卻是透露出一抹深深的擔憂之色。
好半晌後,穀黎這才緩緩抬起一對同樣充斥著擔憂之色的渾濁老眼,語氣略微低沉的對著一旁,同樣是盤坐在虛空之上的赤磷說道。
聽到穀黎的話,赤磷老臉上的神色更顯的陰鬱了幾分,這兩個月,他們已經跑遍了整個虛空雷池,但凡是他們能夠想到的地方,他們都已經去找過,但是可惜,兩個月的時間,竟然是硬生生的,將他們心中所有的希望儘數磨滅。
蕭炎就好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任憑他們再如何搜尋,卻是始終都查不出任何的線索,直到此刻為止,兩人的內心當中,終於是逐漸變得陰沉了下來。
“唉……你知道現在還依舊認為,岩梟那家夥還活著麼…”
赤磷滿臉沉重,臉色顯得有些陰翳,一對渾濁的老眼當中,在那眼瞳深處,隱隱間凝聚著些許暴戾,蕭炎若是身死,他將會把所有的怒氣都通通釋放在慕寒身上。
到得此刻,他心中毫不懷疑,在那場戰鬥當中,蕭炎已經死在了慕寒手上,否則,他們怎可能會找不到岩梟。
聽聞赤磷略微沉重的話語,穀黎皺起的眉頭更是扭作一團,臉上的神色也越發陰沉,可心中卻又不知覺的存在著一種莫名的想法。
他並不認為,找不到蕭炎,就說明他已經身死,或許,他現在正在某個他們所有人都無法察覺地方進行修煉。
畢竟,那日在與慕寒的戰鬥中,蕭炎不也曾施展過那種詭異的秘法,使他的身形乃至所有的是氣息,都瞬間消失,甚至於連鎮魂印那種恐怖的鬥技都無法碰觸到他。
或許,他們也曾與蕭炎擦肩而過,隻是後者沉浸於修煉當中,未曾現身罷了。
“嗬,或許是我們想得太多了吧,再說,那日慕寒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可並不好,若是成功追到了岩梟,他應該會高興才對,而那種神情,可並不像…”
“那萬一是他作給我們看的,那又該怎麼說。”
赤磷臉色依舊陰沉,穀黎的話,並沒有讓他的內心略微好受。
“唉……沒辦法,先等出去再說吧,不論如何,隻要等時間到了,所有人都必須離開雷池,否則一旦雷池關閉,誰都離不開,岩梟若是還活著,也一定會離開的…”
“若是沒有呢?”
赤磷沉聲問道。
“如果沒有,那這蠻荒古城,就該改朝換代了。”
穀黎語氣平淡,渾濁的老眼當中,神色卻是如利劍般的淩厲。
……
半年的時間,仿若流水一般,在虛空雷池中眾人的瘋狂修煉中迅速劃過,直到某一刻,通往虛空雷池的通道再次打開,粗壯的雷柱宛如撐天之柱一般屹立在雷池之中,一道道粗壯的雷霆在通道當中回轉不斷,轟鳴的雷嘯聲像是逐客令般,令人震耳欲聾。
這一刻,虛空雷池中的所有人都知道,時辰已到,是時候該離開了。
當其中的眾人陸陸續續離開雷池之後,所有人都驚奇的發現,原本場中一直是見麵就掐的慕寒與穀黎一方,在離開雷池時,雙方竟然是極為默契的沉默了下來,誰都不理會誰。
直到出了雷池通道,眾人才發現,慕寒一行人中,身為雇主的墨翟,竟然是不知蹤影,就連實力突破後的閆冰,也隻能立身在慕寒一側,臉上神色淡漠,可在那一對冰寒的眸子當中,也還是流露出深深地忌憚神色。
在眾目睽睽之下反水的胡老怪自然不必多說,但眾人也並沒有看到他,想來他比在場之人出來的都要早,已經早早離開了,麵對慕寒,再加上如今突破的閆冰,即便是膽大如胡老怪,也唯有暫避鋒芒。
而同時,眾人也是發現,在穀黎一行人當中,原本同行為首的蕭炎,竟然不知所蹤,同行三人如今隻剩下了穀黎與赤磷兩人,而且看他們那陰沉的臉色,此次進入虛空雷池,他們好像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
蕭炎不在,眾人當即就將目光看向了慕寒,他們可是記得,在那場大戰當中,最後前去追殺蕭炎的人,正是慕寒本人。
不過看此刻他的臉色,一臉淡漠,並看不出什麼究竟,但眾人心中也是思緒萬千,相比於穀黎二人,慕寒的臉色卻要好的多,說不定,蕭炎真的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當穀黎等人相繼離去,關於蕭炎的身死的傳聞,卻是猶如長了翅膀的鳥一般在蠻荒古城之中迅速傳開,但凡聽聞之人,皆是臉色瞬間一變。
他們也想不到,這震撼了蠻荒古城所有人的天縱奇才,最終竟然還是死在了慕寒的手中,真是可悲…可歎!
而在那消息傳開之後,平靜不諳世事的參靈族中,也是陡然間傳出了一聲略帶著震怒的不可置信的驚呼聲。
“什麼!岩梟……死了?”
在聽到羅晉口中話語的一瞬間,原本悠閒的坐在石桌旁的羅老,卻是猛的一下站起身來,一身恐怖至極的氣勢也是怒不可遏的席掃開來,將一旁的石桌石椅瞬間碾爆成一片石粉,腳下的大地,也迅速被震裂出一道道宛如蜘蛛網般的寬大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