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樓這個沈溪也知道,聽得李昭的話,沈溪反手拉住李昭的黑爪子,聲音看似沉穩,唯有那一絲顫音泄露了他的內心的急切與緊張。
“小昭彆急,待為兄看看。”
“好好,十七哥你趕緊看看。”
急忙拉著草兜子調轉了個方向,李昭的小黑爪遙指遠方隱隱綽綽的巨大黑色輪廓,李昭急切:“怎麼樣?怎麼樣?十七哥,是真的山嗎?還是海市蜃樓?”
“小昭莫急。”,沈溪安撫的拍了拍李昭的手,再定睛去看,仔細分辨。
講真,失去了修為後,這簡簡單單的想要看清楚都成了奢侈,沈溪自苦搖頭,“小昭,此荒漠為兄也是一無所知,所以這山是虛是實,其實為兄也不能確定……”
“怎麼會這樣!”,李昭懊惱,心裡萬分惱恨上輩子自己讀書不認真,偏科偏的厲害,求生節目是看了老多,偏偏沒有記住這海市蜃樓的計算規律的方法方式。
眼下這般,自己就麻爪了,既不能判定眼前景物的真實,也不會計算尋找實物的真正的所在,你說氣不氣人。
李昭懊惱的錘腦袋,看的沈溪一愣愣的,趕緊出手製止。
“是為兄的錯,小昭快彆這樣,乖!聽話,彆傷了自己。”,緊緊拽住小黑手,生怕小孩兒自怨自殘,沈溪腦子轉的飛快,“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小昭,我們可以……”
“可以怎樣?”
李昭急切的望向試圖安撫自己的boss,沈溪呐呐,隻得說出心中所想的那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世間萬物皆有規律,便再是蜃樓,亦或是天然陣法,也沒有一直一成不變的道理,總歸還是有跡可循的,為今之計,為了節省體力,不若咱們以不變應萬變。”
“不變應萬變?”,那豈不是等?
李昭不由看向boss,隻見對方無奈點頭。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況且今日小昭拉著為兄也趕了大半日的路程,想必累極,這茫茫沙海,到哪都是一樣,不若就地休整,咱們等著,待到黃昏,黑夜,時辰變遷,若前方的山巒還是這個山巒,方位,大小,皆不變,移影規律且正常,那麼小昭,想來那便是真的山巒,便也是你我的生路。”
李昭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忙就點頭應和,“行,都聽十七哥你的。”
說要就地等待卻也不是那麼輕鬆容易的事情,這會正午剛過,太陽依舊烈的厲害,舉目四顧無遮無擋,無一絲綠意,若真就這麼乾等著,怕是沒到晚上,他們倆就被曬成人乾了,她得想點辦法搞點陰涼,目光不由落到boss,確切的說,是落到boss的身下草兜子上。
李昭跟沈溪說出想法,二人說乾就乾。
沈溪配合著李昭的幫助爬出草兜子,李昭撿出草兜子裡出發時boss要帶上的仙人掌刺,暗道一聲boss有遠見,就靠著這幾根仙人掌刺,還有草兜子,以及給boss做眼罩的外裳,還有boss自己剛剛脫下遞給自己的外裳,李昭忙前忙後準備原地搭個涼棚,好不忙碌。
沈溪坐在一邊看著李昭忙前忙後,他的視線不由落在小孩腳上那雙明顯不對勁的雪白鞋子上,沈溪心下了然,卻並不多言,目光一觸即離,隻時不時伸把手指點一句,不多時,一個簡陋矮小到發指的涼棚就搭建好了。
兩人背靠背的縮在小小的涼棚裡,李昭人小個矮尚且自如,反倒是委屈了boss還未發育完全的身子,委委屈屈的蜷縮著束手束腳。
雖然小小窩棚也給他們帶來了一絲陰涼,天卻依舊很乾,太陽很烈。
走累狠了的李昭背靠boss,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沈溪聽了不由一頓,隨即單手扶住身後的人,緩緩挪動了挪動身體,慢慢轉身,抬手把背靠自己的小孩慢慢扶進了懷裡,任其躺平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