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把自己關在房裡如困獸,困獸一夜,心裡藏著事的他一宿沒睡,次日一早天不亮沈溪就起來了。
簡單洗漱,把李昭離去時留下的匕首彆在袖筒,坐著輪椅喊醒值夜的小二開了後門出了客棧,禹禹獨行在寧靜的街巷。
途經李昭最喜歡的烤包子店,沈溪意動,停下輪椅掏錢買了一斤,店家接錢拿油紙包了,沈溪接過,低頭自椅凳子下的儲物格翻出先前李昭一直背著的草背包,小心的把烤包子塞進去,把整個草背包放在雙膝與腹間暖著,沈溪推著輪子繼續前進,車輪嘎吱嘎吱走了許久,直到城門口才停了下來。
清晨的薄霧散去,隨著日頭漸漸高升,隨著晨鼓鐘聲響,城門開,周遭開始喧鬨起來,霎時間城門樓內外人聲鼎沸。
沈溪默默的看著一切,推著輪椅在內城門跟前尋了個視線好,能看清所有進城人的地方默默占定,腹中湧起饑餓,沈溪也沒舍得去吃給李昭買的烤包子,轉頭在熱鬨的街市邊小攤買了個饢餅,一邊吭,一邊摩挲著腿上的草背包,一邊惦記著某個跑路的人。
也不知道小丫頭有沒有吃飯?安不安全?有沒有遇到危險?今天會不會回來……
想到這些,摩挲的手頓住,嘴裡的饢餅也不香了。
沈溪訕訕不知味,就在此時,城門處傳來喧鬨。
“喲,老王,你們這是組隊狩獵回來啦?這回有什麼好收獲?”
原來圍著偌大荒原城生存的人很多,除卻萬裡商行那等高等商行外,城內其實還有大大小小不少收貨販貨的小販,以及南來北往的商隊。
這些人也聰明,知道乾不過大商號、地頭蛇,便長了心眼子,乾脆派人守在城門口,每日等待在此,守著新狩獵回來的人攔路買貨,多少也有嚼頭。
這不,眼看一隊十幾個人的狩獵隊歸來,本來一個個閒適倚靠牆根,揣著袖筒聊天打屁的一乾販子、夥計一窩蜂的就圍擁了上去。
剛才被招呼的老王忙就回複招呼自己的人。
“哎,原來是毛老弟啊,哈哈哈,老弟多日不見啊,哥哥我回來了是回來了,可惜收獲不咋滴好,荒原三寶老子一樣沒撈著,就搞了點蠍子粑粑,還有就是這十幾頭荒漠狼了,唉!就這麼點子東西,咱狩獵隊十幾個人一分,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得幾兩銀子,怕是還不夠吃飯的……”
這位膚黑體壯的漢子撣了撣身上的風沙,苦巴巴的點了點身後同伴們拉著的沙排車。
問詢的老毛見狀心有同情,拍著對方的肩膀安慰:“好了好了,你們一隊的人能全部全須全尾的都回來了就是好事,至於收獲麼,這回不成還要下回,沒什麼比人活著更重要。”
“唉,還能怎麼辦了,也隻能是這樣了。”,老王咧嘴苦笑,換得對方再度用力的拍打肩膀。
“行了,你老幾也彆愁了,兄弟你是知道的,弟弟我乾的是皮貨生意,蠍子粑粑我這邊吃不下,那些狼皮弟弟我給你算個好價錢。”
老王一聽,雙眼立刻蹦出欣喜,嘴裡連聲道謝,趕緊揮手示意身後剛進城門洞的同伴把車上的狼給卸下來,朝著這位收貨的老毛團團作揖,“毛老弟,哥哥我謝謝你了。”
收貨漢子也連連作揖,“王哥客氣客氣。”
雙方寒暄著,轉眼十幾條荒原狼的屍體就擺在了毛老弟跟前。
老王道:“兄弟,你驗驗貨,價格看著給,哥哥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