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看著薑慶這張年輕稚氣的臉頰,卻莫名的生出一種信任感,或許是那棵被薑慶打倒的柳樹給了他莫大的勇氣。他不再說話,轉身接著走回外寨,腳步堅決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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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亮孤零零高掛,星光慘淡。
沙五從春香院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喝的醉醺醺的,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女人。沙五右手摟住一個女人的腰,左手撫著另外一個女人的臀,然後狠狠一捏。
“啊~”
那女子發出一聲浪叫,隨即有些嗔怪地看了沙五一眼,撒嬌道:“五爺,您弄疼我啦。”
沙五哈哈大笑起來。
他身後跟著四個跟班,也都喝的醉醺醺的,看到沙五調戲身邊的妓女,也都跟著笑起來。
“五爺,咱們去長勝坊玩兩把?”一個跟班提議道。
“不了。”沙五擺擺手:“今天老六送給我一個雛兒,還在家裡等著我驗貨呢。”
“六爺送的,那一定不會差。看來五爺今晚又有的忙活啦。”那跟班揶揄道。
“五爺,您可不要喜新厭舊啊。”一旁的女人倚在沙五身上,膩聲說道。
“那是自然,厭棄誰都不能厭棄你這小浪蹄子啊。”沙五摟著女人,臉上得意地笑著。
一時間,春香院門口滿是快活的氣氛。
眾人正淫笑間,突然看到獨眼差役張峰從遠處走過來。他腰挎樸刀,身穿皂服,臉上的刀疤在月光下甚是可怖。…
不同的是,原本岣嶁的腰身直了起來,僅剩下的一隻眼睛盯著沙五,毫無畏懼之色。
沙五的臉色立刻陰沉起來,冷冷道:“張峰,你既已調走,又回來作甚?當真是不要狗命了嗎?”
張峰單眼看著他,眼中欲噴出火來:“沙五,你實在是作惡多端,欺人太甚。我要跟你一對一單挑!”
“噗哈哈哈哈。”
後麵四個跟班仿佛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頓時一起大笑起來。
“看來你真的是一心求死。”
沙五眼神中透出一抹厲色,將手上兩個女人往旁一推,一個跨步走向張峰,一把攥住他的皂服領子,將他拎了起來。
“你以為你是公門中人,我就不敢當街殺你?”沙五將嘴巴湊近張峰,冷冷說道。
張峰掙紮了一下,無法撼動沙五的雙手,但他絲毫不懼,反而迎著沙五的目光,沉聲道:“你犯下的累累罪狀,我都把他藏在土橋北麵的竹林了,你要是有種,就跟我到竹林,決一死戰。殺了我,你就能拿回那些罪狀。”
沙五冷笑道:“沒那個必要,在這裡就可以殺你。那些罪狀,彆說你藏在竹林裡,你就是擺在你們知縣老爺的案台上,老子也毫不在意。”
“裡麵還記載著你和你家幫主第五個小妾淫亂歡好的事情,你也不在意嗎?”張峰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沙五頓時一愣,連忙轉頭看向自己的四個跟班。隻見那四個人正在對張峰指指點點的笑著,並沒有聽到這句話。
他又看向張峰,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殺意:“帶我去。”
說著雙手一鬆,將張峰丟在了地上。
張峰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言不發的往北直走。
沙五對四個跟班擺擺手,示意他們散去,然後跟著張峰一起北去。
“五爺這是怎麼了?家裡還有未拆封的美人等著,跟這獨眼龍去做什麼?還不讓我們跟著。真的去單挑了?”一個沙龍幫嘍囉有些疑惑道。
“管他呢,五爺既走了,咱兄弟接著去快活吧。”
四個嘍囉嬉笑著,朝賭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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