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人。”
在沙龍幫的下屬麵前,李瑞華依舊對薑慶十分恭敬,躬身抱拳道:“小人幫中事務初定,想約薑大人去土橋外寨的金鳳樓吃酒,不知大人....還有張小姐可否賞臉。”
“李幫主不必客氣。”薑慶沉聲道:“在下的泰山老大人屍骨未寒,要先讓他入土為安才行。”
張曉楓聽到薑慶稱她的父親為泰山,偷偷看了他一眼,心中甚甜。
李瑞華聽到這裡,頓時肅然,說道:“沒看錯的話,薑大人的嶽父是張峰大人嗎?”
“正是。”薑慶道。
李瑞華歎口氣:“張大人在土橋外寨當過差,理應葬在土橋外寨。在下知道竹林之北的蒼山上有塊風水寶地,葬在那裡如何?”
薑慶扭頭看向張曉楓:“你覺得呢?”
張曉楓低聲黯然道:“我想父親應該也是願意的吧。”
李瑞華用手拍了拍胸膛,說道:“那就請大人和小姐把這件事情交給在下吧。保準將張峰大人風光大葬,入土為安。”
薑慶和張曉楓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道:“如此,就麻煩李幫主了。”
李瑞華聽到這裡,頓時眉頭一皺,不悅道:“薑大人說這話就見外了。在下有今天,全靠薑大人,怎麼薑大人如此客氣?以後在下也隻唯薑大人馬首是瞻。如有食言,有如此刀。”
說著,李瑞華抽出身上的佩刀,然後用力往下一折,沒有折斷。他又撿起一塊石頭,猛砸一下,還是沒斷。
薑慶輕咳一聲,說道:“要不還是算了吧...李兄的心意我領了。”
“這刀是寶刀,有點厚了。”李瑞華訕訕收起腰刀,稍微思索了一下,又說道:“在下如有食言,有如此衣角!”…
說著他一下子撕掉自己身上袍子的衣角,一臉豪氣地看著薑慶。
......
接下來的兩天,李瑞華果然請了城裡專管白事的專業團隊迎回存放在義莊的張峰屍體,然後為其小殮,大殮。
守靈之時,薑慶陪在張曉楓身邊,接受了沙龍幫全體幫眾的吊唁。張峰在此地雖沒有親人,來祭拜的人仍是絡繹不絕。
衙門的人倒是來了幾個,有些人祭拜過後還與薑慶客客氣氣說了兩句話。王燦並未前來,聽說是在家養傷。薑慶將其撞向柱子的那一下,傷到了他的肺腑。
不過經此一事,薑慶在老牛灣鎮的黑白兩道都是聲望大漲,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小差役了。
出殯和下葬那天,張曉楓身穿孝服,頭戴孝帽,在清風徐徐的竹林裡哭得撕心裂肺。
晚上,薑慶和張曉楓便在土橋外寨新置辦的宅子裡歇息。
這裡之前是六當家沙平的宅院。李瑞華原本是要送給他們沙修的宅子,但是沙修是張曉楓的殺父仇人,因此張曉楓不願住在裡麵。
這所宅子也是靠著祁河,許多家具都是新置辦的,在此方麵,李瑞華完全顯示出了一幫之主的土豪氣勢。
銀骨炭的小香爐,黃花梨的八仙桌,小葉紫檀的茶幾。寬大的屋子裡火炕燒得十分暖和。
而院外便是沙龍幫派來的侍衛,認真負責地看護著。
這也是薑慶選擇來土橋外寨居住的原因,可以有人保護張曉楓。
兩人剛剛出殯歸來,坐在屋子裡,張曉楓身穿孝服,臉上尚有淚痕。
“今天累壞了吧。”薑慶柔聲說道。
張曉楓微微點頭,破天荒第一次主動拉住薑慶的手,說道:“我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
薑慶看著張曉楓嬌媚的桃花眼上帶著晶瑩的淚珠,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微笑道:“你要是覺得人少,我們趕緊生幾個啊。”
說著他便要上去親吻張曉楓的紅唇。
然而卻被張曉楓擋了回去,囁喏道:“我...我不能馬上嫁給你,我還要守孝的....”
“咱來這關係,嫁不嫁都是個形式,不都一樣嘛。”薑慶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不行!必須要嫁過去,才可以...才可以...”張曉楓態度堅決,將薑慶推出門外。
薑慶討了個沒趣,正準備回房間修習赤炎訣,突然一個女婢一路小跑過來,輕聲道:“老爺,外麵有個文士求見。”
“文士?”薑慶有些疑惑,自己從來沒有跟文士打過交道。
“他有透漏姓名嗎?”薑慶問道。
“有的,他說他姓宋,名叫宋全。”那女婢躬身道。
縣令杜如梅的幕僚?
薑慶心中突然一凜。如此深夜,那幕僚找過來,是何意?
“帶我去見他。”薑慶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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