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幫彆人,是帶有功利性的,並不像樊立那麼純粹。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下黎峪山。途中,樊立和薑慶看到有些傷者行動不便,各背了一個。
下得山後,天色已經變晚,一行人順著河道邊走,太陽掛在地平線,餘暉撒向乾涸的河道,照著那一汪汪的死水,更顯這片土地的淒涼。
如今正是春耕時節,好好的土地卻一片荒蕪,薑慶突然覺得今天的土匪殺少了。
走過這段河道,又行了十幾裡,進入雙廟村,突然就變得有生機了起來。
和方才死寂的村莊相比,薑慶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隻見青苗整整齊齊的排在田間,壟土筆直,分出了一塊塊的田地,看起來阡陌縱橫,十分規整。
身後跟著的村民看到這幅景象,有些竟突然有些哽咽,流下了眼淚。
作為農民,春耕是他們做夢都在想的事情。這意味著富足的收成,安定的生活。
田間還有搭建的帳篷,帳篷前點著篝火,兩個男人正坐在篝火旁抽著旱煙。
他們在夜色中,遠遠看到薑慶一行人,一起站起,朗聲道:“何人?”
“我是樊立。”樊立高聲回應道。
“原來是樊大哥回來啦!”兩個漢子立刻笑道。
“我還給你們帶來了新的兄弟姐妹。”樊立指著後麵的村民說道。
附近還有幾個守夜的漢子,聽到這邊的動靜,也一起走了過來,看到樊立帶回來的一眾村民,都在那裡指指點點,互相笑著。
從黎峪山逃出來的村民中有很多婦孺,看到這種情景,立刻都害羞地低著頭,眼中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都散了吧!”樊立高聲喝道。
人群好像很聽樊立的話,立刻散去。
樊立引著眾人,接著往前走,路的儘頭,薑慶看到了一個標準的軍事化墩堡。
墩堡的大門兩側各一排圍牆,圍牆順著一個弧度隱沒在夜色中。圍牆上麵幾步便是一個哨塔,外麵竟然還有一條壕溝。
這是一個典型的塢堡,進出極為不便,但是防禦力極強。一般亂世的村子才會這樣設置,方便抵禦侵襲。
薑慶萬萬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墨家竟然在雙廟村建立了這樣規模的一個墩堡。
這是怎麼做到的?不愧是動手能力極強的墨家。
哨塔之上,一個哨兵吹了一聲口哨,壕溝對麵的吊橋緩緩落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墩堡大門打開,一個老漢出現在門口。他麵色黝黑,要不是穿著淺白的衣服,夜色中還真不好發現。
“陳大師。”樊立立刻躬身道。
陳通笑嗬嗬的從吊橋通過,來到眾人跟前,點頭道:“樊立,你救下如此多的村民,又是一場功德啊。”
“陳大師過獎了,主要有薑兄的幫助,算不得我一個人的功德。”樊立謙遜道。
“哦?”陳通轉頭看向薑慶,一臉慈祥道:“莫非這位是土橋外寨的班頭薑慶薑大人?”
“不敢,小子薑慶。”薑慶也躬身道。他知道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至少有六品的功力。
上次在春香院就已展示過了。
“薑大人以一己之力,使沙龍幫走上正道,立起沉屙,讓土橋外寨煥然一新,實在令人佩服莫名。”陳通誠懇說道,對薑慶甚是推崇。
薑慶心中暗暗慚愧,他也不是真的為了百姓,隻是為了功德值而已。
“陳大師,阿離沒有找到。”樊立語氣有些黯然。
陳通聽到這話,輕輕拍了拍樊立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心急。
“還是先進墩堡,治療傷員吧。”陳通將手一揮,將眾人請了進去。
薑慶則是被陳通拉著手走進的墩堡。眼看墨門的人都對自己十分客氣,竟把他當自己人一般。薑慶心中頓時有些期待。
墨門作為名門正派,源遠流長,又跟自己的行事頗為吻合,有這樣一個大腿作為盟友,不知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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