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慶將樊立請進屋中,隨手倒了碗熱茶,笑道:“我正要去雙廟村尋你呢,不知道那邊土橋外寨的百姓和沙龍幫怎麼樣了?”
“他們沒事,薑兄弟放心。”樊立說道:“我聽說薑兄弟把黎峪山給踏平了?連封一凡都給殺掉了?”
“正是。”薑慶點點頭:“我本來以為和他們是一場惡戰,到最後會不得不跑,誰知道僥幸勝出,不知道曉楓和陳通大師現在到哪裡了,讓我那曉楓妹子回來還來得及嗎?”
樊立問道:“怕是來不及了,張曉楓應當是已經拜了陳大師為師。她已是我墨門中人,今後的行動恐怕不會很自由。”
“難道連夫君都不能得見嗎?”薑慶頓時疑惑道。
樊立搖搖頭:“墨門不以家庭為念。既進墨門,就都是兄弟姐妹。夫君若不是墨門,那麼便會有諸多不便。如果同為墨門,至少還可以同進同退。”
薑慶頓時默然。不過他之前也不知道自己能鏟除那些土匪。看來想讓張曉楓回來,日後要慢慢想辦法了。
不過說不定這個女人會適應墨門的環境呢?
薑慶認為張曉楓之前之所以會跟著自己,無非也就是父親死了她沒有了依靠。自己承擔的,大概也就是一個父親的作用。
他搖了搖頭,暫時不再去想張曉楓這個問題,留到以後解決吧。
說完張曉楓和土橋外寨的問題後,樊立一臉凝重的看著薑慶,沉聲道:“薑兄弟,有件事情我要跟你確認下。”
“樊兄請講。”薑慶察覺到樊立的表情似乎不對,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薑兄弟是否為了立功勞,而殺害了黎峪山林場裡的山民?”樊立開門見山問了出來,然後開始觀察薑慶下意識的反應。
卻見薑慶並沒有一絲的慌亂,也沒有一絲的抵觸,隻是眼睛和樊立對視著,鄭重說道:“那些山民是被土匪屠戮的,我絕沒有殺良冒功。”
樊立見薑慶說的鄭重,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從下意識的反應來看,薑慶的表現說明他似乎並沒有說謊。
“那或者,是你們官府的差役殺的?”樊立又問道。
薑慶又搖搖頭。官府的差役雖然有這個心思,薑慶為此還殺了一個捕頭,但是他們最終也確實沒有殺山民。
“關於官府殺良冒功的事情,是誰告訴樊兄的?莫非樊兄去過黎峪山了?”薑慶反問道。
“正是。黎峪山的一個山民告訴我的,一個老者。”樊立點點頭道。
薑慶心中閃過疑惑,林場那些山民,大部分死於土匪之手,那個老者明顯在說謊。但是他為什麼要說謊呢?這就十分奇怪了。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對樊立道:“我知道你墨門很注重這種問題,跟你們一樣,我也接受不了殺良冒功。要分辨出我和那個老者誰說謊很簡單,我們衙門去一趟即可。”…
“那些從黎峪山帶回來的土匪和頭顱此刻正擺在衙門的門口,供人圍觀,我們去檢查一下那些頭顱,是否是山民的,就能判斷出我們是否殺良冒功了。”
樊立聽到薑慶這些話,心想果然是個解決辦法,他立刻點點頭。
土匪的頭顱和山民的頭顱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肥頭大耳,一臉橫肉;一個則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的臉頰瘦削,臉上布滿做工磕碰到的傷口。直接檢查頭顱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隻是,這種對峙看起來挺傷人的。
“薑兄弟,請見諒,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的。”樊立微微致歉道。
薑慶點點頭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