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大田回來,他問劉春芳,“這一路上人人都在說沈家在招工?這是怎麼回事?”
他在外麵做工,見村裡人都在議論這事,不由得有些奇怪。
劉春芳不鹹不淡回複,“能怎麼回事啊,不就是顧瑾那藥草茶被領導看上了,要多種些藥材,人手不夠就在村裡喊人過去幫忙唄。”
她這樣天天坐在家裡,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說招工的是顧瑾?”顧大田有些意外。
“是啊,村裡不少人都過去了,可她唯獨沒喊你這個當爹的,真是個不孝女。”劉春芳冷冷諷刺。
“顧瑾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我就知道她是會有出息的,就算不喊我也沒關係,隻要她過得好就行了。”顧大田點燃了煙杆,表情雖然在剛開始有一瞬間的失落,但很快就釋然了。
那孩子在家裡根本沒過幾天好日子,現在能夠把日子過得紅火起來,這是一件好事兒。
看到顧大田這個樣子,劉春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礙於前天才剛被顧大田打了一頓,她也不敢說什麼太過分的話,隻能陰陽怪氣的諷刺說,“我還聽說,在她那裡做工,工資給的可多了,活兒也不累,最低的都有三十塊一個月,比你在外麵做工強多了。”
“顧瑾能靠自己的能力,做成這樣,把日子過好那就是她的本事,咱們踏踏實實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顧大田的表情相當平靜。
看到他這樣,劉春芳簡直不可思議。
她抬高了聲音,“你是不是忘了,咱們還有一個女兒,叫顧珠,她被顧瑾關在警察局裡到現在還沒出來呢,你這個當爹的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如果顧瑾那丫頭沒有嫁人,那現在她想要顧瑾做什麼,她都得照辦……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關於這些天裡在村裡聽到的一切,劉春芳都覺得就跟天方夜譚一樣,太荒唐了。
說是彆人劉春芳或許會相信,可說這人是顧瑾。
這怎麼可能呢?
以前她唯唯諾諾,劉春芳叫她做什麼她都不敢有二話的,一看就是個沒出息的樣子,為什麼好像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就有了這麼大的本事。
而她的心肝,她最疼愛的女兒顧珠,就好像命運一下子巨變,原本順風順水的人生,跌落到了穀底。
這樣的事實,就好像一把鋒利尖銳的刀。
一刀一刀刮在了劉春芳的身上,讓她眼熱,嫉妒,憤恨,可是一切的情緒都隻是徒勞。
……
沈家。
“顧瑾,你和奶今天招的這些人,不是開荒的,就是種藥材,除草除蟲施肥的,那五塊錢一天熬製藥草茶的一個也沒招到,是為什麼呀?”
晚上,沈翠翠有些不太明白這個問題,直接朝顧瑾問了出來。
沈建、李梅也看出了這個問題,齊齊朝顧瑾看過去。
隻有沈老太太和沈青鬆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小瑾大概是覺得這些人還不夠穩妥,需要進一步觀察才能知道哪些人,能夠負責熬製藥草茶。”
沈青鬆雖然今天白天一直在山上開荒,可光是聽沈翠翠的問話,就知道顧瑾心裡的想法。
這樣的默契,如果沒有足夠的了解是做不到的。
“三哥,你說的太對了,咱們畢竟還隻是剛剛開始創業,而且現在最核心的技術就是藥草茶的配方和熬製手法,小心一些總是沒壞處的。”顧瑾的目光撞入沈青鬆深邃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