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副院首,久違了!”
荊何夕抱拳,隨後將手掌攤開,一股氣勢如疾風掠過,紮在地上的槍飛回手中,地板被拔起數塊,落了一地。
這一手隔空取物,算不上驚豔,但散發的聖人氣息,將梁、曲二人嚇了一個激靈。
他們有傷在身,荊何夕確氣勢拉滿,即便聯手,亦勝負難料,況且荊何夕出身行伍,最擅長的就是殺伐!
“遊方侯久違!”
梁子義隱隱不安,多邊緣化的荊何夕,態度極是恭敬。
當初派他接應六皇子,是個燙手山芋,沒想到他竟有魄力,投在了李長卿門下。
“不知何事,梁副院首竟不惜朝廷官員的身份,在亂魂山截殺當朝皇子?”
荊何夕肅然,眉宇間逼射淩厲之芒,手中的長槍更是嗡鳴不斷,極具壓迫感。
李長卿看著他,啞然失笑。
這個遊方侯,總把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在神王宗時亦是這樣。
前些日子來信,便說儘快趕來協助他,非等到命懸一線才肯現身!
“糾正一下,梁副院首被降職,執事,以為是我從中作梗,被太子蠱惑來殺我!”
他笑了一聲,“你說梁大人傻不傻,虧他還當了數年應天書院副院首!”
說完,嘲諷般看了過去。
梁子義聽他奚落,臉色陰沉,但遊方侯是聖人境,他就算不受傷,都未必是對手。
於是強行辯解。
“曆朝曆代,太子監國,我進入亂魂山,乃是奉太子之名追查不利於朝廷的勢力!”
“發現六皇子假公濟私,借追殺凶手,在亂魂山惹是生非,給朝廷樹敵!”
李長卿如看傻子般看他,這番說辭,騙鬼都不成,他如何好意思說出口。
“梁大人,應天書院需聽太子命令麼,不該是皇帝直接統禦?”
“且不說你越權,如你剛才所說,是承認了奉太子命令,來殺我,可對?”
梁子義神色慌張,陰沉道,“我何時說太子命我殺你,休要栽贓陷害!”
“就當我公報私仇即可,少攀咬他人!”
李長卿仰天大笑,“太子將你當棋子,你要忠於他?今日我不死,你就是個替罪羊!”
梁子義聞言,臉色大變,這句話無疑紮到了他的軟肋,可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他會不知太子是利用,若是不從,梁家在神都哪還有立足之地!
梁靜悄悄走到他身邊,臉色蒼白如紙,遊方侯一來,想殺李長卿將十分渺茫。
她還好,父親畢竟在朝為官,若真如李長卿所說,梁家的境遇豈不是更糟了。
“爹……”
梁靜動搖了,她死不足惜,再連累梁家,恐怕在地下都無顏麵對梁家列祖列宗。
“梁大人,就算來個聖人,你我二人合力難道還殺不出去?”
曲秋濃見他猶豫,走上前鼓動,若梁子義倒戈,他可就真的撂這了。
“彆忘了這是亂魂山,隻要殺出去,聖火宗舉全宗之力擊殺,就算謀殺皇子又如何,死人會開口說話麼?”
荊何夕橫槍,“你是哪的畜生,我大周朝堂的事,有你插嘴的份!”
“亂魂山,聖火宗,護法,曲秋濃!”
他自報名號,聖火宗的勢力,在亂魂山排得上號,若不怕遭受報複,儘可殺他。
梁子義心中閃過無數念頭,不停盤算,情急之下,竟冷汗涔涔。
“梁大人,於朝堂你是個炮灰,索性不當那鳥官,來聖火宗當個護法,豈不逍遙自在!”
曲秋濃不停地蠱惑,“說來,不管能不能殺了李長卿,你都是有退路的!”
梁子義陰晴不定,他於聖火宗並無交情,讓他當護法,純屬扯淡。
但一同殺出去,聖火宗舉全宗之力擊殺李長卿倒是可信。
“曲護法言之有理,我與曲護法聯手,雖殺不了你們,全身而退不難!”
梁子義沉聲,企圖展開談判。
“依我看,沒必要魚死網破,今日罷手,日後誰能殺了對方,就看彼此的本事了!”
李長卿冷笑不止,剛要嘲諷幾句,客棧外傳來一個聲音。
“若加上我呢,還能全身而退?”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從遊方侯在樓頂破開的洞中落下。
手中抓著一個人,仙客居老板離鳳如!
李長卿見來人,神色激動起來,連忙上前幾步拱手,“辛前輩,你如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