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伊聽完我們的介紹,同意我的選擇,認為淩晨兩點以後逃亡的機會大一些,他來的路上至少經過三處哨卡,有波斯利亞正規軍、也有波斯利亞革命衛隊把守。淩晨逃亡,盤查不嚴,靠薩伊掩護,我們或許可以蒙混過關。
是夜波斯利亞人還是搜查了這個區域,來我們房子檢查的是民兵,薩伊親自到大門口應付,波斯利亞民兵看到他少校的軍銜,簡單問了幾句,沒有敢提進來搜查。原來波斯利亞人始終不知道修車廠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為不過是另一處薩菲拉人的埋伏被引爆,民兵的搜查不過是例行的公事。
我們的撤退出了點插曲,出城後隻是遇到一處哨卡,把守的波斯利亞正規軍到很警覺,淩晨最困的時候居然沒有偷懶睡覺,攔下車隊。一個波斯利亞軍官看到奔馳的軍車牌照和薩伊的證件,並沒有立即放行,卻盤查起來。我們在後麵的卡車車廂裡聽著波斯利亞人的對話,隻能隱約從語氣上猜測,隨著時間的拖延,氣氛越來越緊張起來,薩菲拉人開始極度的不安。幾天來情緒波動最大的阿裡剛剛鎮靜沒有多久,波斯利亞人的攔截似乎證明了他最壞的懷疑,他又開始準備變成一個聖戰勇士,想在與波斯利亞人的火並中去覲見**。
我沒有時間解釋,也沒有意願來安慰他。留在車廂特意為了防止此類的以外,大家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我已經拔出手槍,槍口頂住阿裡的下巴,誇張的蹺起槍擊,我盯著阿裡的眼睛,對一字一句的對坐在一旁的翻譯說道,“你告訴他,他動一動,我第一個乾掉他!”
我們是坐在火藥桶上,阿裡的情緒將直接傳染給其他人,他的舉動不加控製的話,我很快會失去對局麵的掌握。希望他還有點生存意識,不要逼我開槍。當然開槍的話,附近的波斯利亞人都會過來,多半我們都要死在這裡。如果其他時候,多半我會用匕首,但目前的局麵更多是心理抗衡,手槍的心理威懾力遠遠超過匕首。
翻譯沒有像我那麼粗暴,他看阿裡要崩潰的樣子,摟住阿裡的肩頭,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裡,撫摸他的頭發來安慰他。阿裡像個嬰兒一樣含著拇指,不時驚恐的看著我,我的手槍並沒有放鬆壓力,還是頂在他下巴。他雖然焦躁不安,卻被我眼睛裡的寒意所威嚇,他知道我會打爛他的腦袋。
整個場麵十分的滑稽,卻沒有人想笑。我們聽著波斯利亞哨兵的聲音轉到卡車這邊來,看樣子是要檢查卡車。穿幫的時刻要到了,可我們還是要等待。我示意車廂門口的薩菲拉上士不要輕舉妄動,既然坐在卡車駕駛室裡的肖特沒有給行動信號,就表示這道哨卡不是我們可以憑武力硬闖的。
兩個波斯利亞人繞著卡車轉了一圈,卻沒有打開帆布來查看車廂,他們倒是嘰裡呱啦的說個不停。又過了一會兒,汽車慢慢的再次啟動。
事後我們得知哨所隻有五個人,可是五十米遠的距離有一處波斯利亞軍隊的臨時軍營,看帳篷數量,至少有一個連,槍響後我們肯定要被留下來。我們也不可能悄聲解決哨所的人,波斯利亞人有很好的戰術習慣,兩個哨兵警惕的保持著距離,肖特算是沉得住氣。最後一刻波斯利亞人沒有打開卡車的帆布,不知道為什麼,隻能歸功於運氣,不然我們的腦袋多半掛在波斯利亞的城頭。
這是我們遇到的最後一道波斯利亞哨卡,等我們趕到撤退地點,距離最後的期限還有一個小時,難得薩菲拉飛行員守時,直升飛機在等著我們。
沒有波斯利亞人,不代表危險排除,我們差點不能全部撤退。薩菲拉所用直升飛機是美國製造,規定最多乘員是七個人。我們小組6個人,肖克小組3個人,加上薩伊和他
的副官,一共有11個人。
薩菲拉駕駛員要求我們留下四個人,等待指揮部派遣下一駕飛機。最後我告訴兩個駕駛員,有人留下來的話他們一定有份,直升飛機我能開。他們看我認真,算是不再堅持。扔掉所有背包,拆卸艙門口的輕機槍,十一個人勉強都塞進飛機,飛行員馬力開到最大,距離地麵三米搖搖晃晃的掙紮了十分鐘,最後總算吃力騰空,開始返航。
看到回家有望,薩菲拉人都驚喜若狂,他們直到那一刻才確定自己真的活著逃出來,像女人一般絮絮叨叨的感謝我,連肖克小組那兩個薩菲拉人也神誌恢複一些。我沒有他們的興奮,命令他們都閉嘴,保持安靜。
沒有飛回薩菲拉營地前,行動並沒有結束,必須還要準備意外。行百裡者半九十,不論行動完成到什麼程度,特種軍人必須保持良好的習慣。人鬆懈時往往是最危險的時候,我知道占婆戰爭時候占婆人喜歡的做法之一是伏擊行動歸來的美國特種部隊小組。薩菲拉人並不了解我的意思,隻是忌憚我而壓低聲音。肖克倒是明白原因,英國SAS和澳大利亞的SAS一向紀律嚴明,他讚賞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