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說,“我想跟著馬大人。”
原本齜牙傻笑的馬順閉上了嘴,弱弱的說,“錦衣衛沒陛下旨意,恐不合規矩。”
王遠立刻拍板,道,“好,一會咱家差人把竹心的文書過給錦衣衛。”
東廠當然不怕大理寺但大理寺後麵的大殿下,他得掂量掂量。東廠和錦衣衛並稱“廠衛”都直屬皇帝有專辦職責,雖相互嫌棄也算是半個自己人。
馬順連忙問一旁的劉大人:“劉大人以為如何呢?”
劉大人點頭,“那就跟馬大人。”
若讓竹心留在東廠隻怕沒法跟大殿下交代。折中去了錦衣衛也好,最起碼不用跟閹黨打交道了。
馬順:“……”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來這兒湊什麼熱鬨啊?
就他們說話這一會功夫,竹心這邊已經麻利地收拾了個包袱走到馬順身邊。
嫌犯蹲大獄蹲出了行李,誰見過?馬順現在見過了。
王遠端著一頂滿北珠的珠冠,問道,“把冠子也帶上吧。”
竹心提著包袱嬌笑道:“在這先放著吧,萬一奴家還回來串門呢。”
她是出去遊曆去嗎?
馬順儘力推銷,“那你來什麼錦衣衛啊,大理寺你還沒去過呢吧,不想見識見識嗎?”
“大理寺不是風水不好嘛,我怕像李申公子那樣,住著住著就想不開找根繩吊死了。”
劉大人:“……”
一顆子彈擊中劉大人的眉心,然後拐了個彎兒又射中了王遠。
“咱家知小姐為人果毅斷不可能畏罪自殺。若是小姐在昭獄裡出了閃失,咱家定會查明真相不讓小姐冤死獄中。”
馬順:“……”
一顆子彈穿過竹心的眉心,然後擊中馬順。
很好,兩句話全員中彈。
喬子舒攏著衣袖,低著頭做了一回看客。
回昭獄的路上,馬順紆尊降貴和竹心坐了一輛馬車。
馬順沉思半晌,“我怎麼沒琢磨明白你到底是哪邊兒的?”
竹心連眼都沒抬,“當然是大人這邊兒的。”
馬順:“……”
那天馬順見完小侯爺後決定收網,他迅速審訊看管慶心堂的六名錦衣衛,其中有人見事敗服毒自儘。
六個人死了一個,另五個人就一定乾淨嗎?馬順回想起小侯爺說他被車裂全家賜死的結局。於是拿起地上那死人的匕首淬上毒捅了自己一刀。
屋裡的兩名心腹隻愣了一下就高聲喊道,來人呐,馬大人被刺殺了。
徐小姐真的收到了紙條。
事敗的錦衣衛真的服毒自儘了。
他身上的傷也是真的。
至此,錦衣衛從徐國公府案中退出,他馬順不玩了。
現在因為竹心這個活祖宗,他原本已經上岸又被拽了下來。
馬順不甘心又問道,“你就不想知道外麵形勢如何了?”
他就不信他還拿捏不住一個小丫頭。
竹心掀了一下車簾,街上很熱鬨,行人見了錦衣衛的車架都紛紛避讓。
“東廠的番子在江南還沒找到徐令清。目前大皇子首戰告捷,接手了徐家案。但東廠不一定沒有翻身的機會,隻不過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