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舒抬頭看著竹心,“是張五娘。”
竹心雙手擺手加搖頭。“我不知道,但是……”
竹心耷拉著腦袋。“但我猜也是她。”
竹心又抬起頭。
“這些都是沒影的事,你不要當真。而且這輩子許多事都發生了變化。你看有了我們的乾預,角羅就提前奪位了。”
“角羅提前奪位?”
竹心點頭。
“那鶴鳴做得就不是夢。夢都是片段怎麼可能知道具體的時間?竹心你說這輩子許多事都變了。那鶴鳴說的是上輩子的事嗎?”
喬子舒的話讓竹心有點招架不住。
“對,從來沒想瞞過你,隻是太過匪夷所思。鶴鳴說上輩子醉仙居的事賴到他的頭上,他因此獲罪流放。一個多月後徐家滿門抄斬。再後來宋貴妃和八殿下病逝。最後大皇子登基把他召回來了。他也沒活多久,二十五、六歲大概是戰死了。”
不得不說喬子舒心承受能力真強。麵無表情的把桌子上的字擦了重寫。
原來他們是穿過這麼多環環相扣的必死之局才走到現在的。
“那上輩子你呢?”
“我?上輩子沒有我。他是醉仙居之後想起以前的事。當時看我像看妖怪似的。”
“你就是那個變數。”站在鶴鳴的角度,這個人既救了我,又是憑空冒出來的,確實像妖怪。
說到這竹心冷哼了聲。
“多虧當時形勢嚴峻且沒人信他的話。不然,我沒準都得當成妖怪被殺了。”
“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說完之後竹心好像心裡更輕鬆了。
“我就知道這麼多,張五娘的事是我猜的。我沒問過鶴鳴。”每個人難免會有自己的秘密。
“所以上輩子她嫁給了我,但過得很不好。鶴鳴才想攪黃我們的婚事。”
竹心點頭。
喬子舒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竹心忍不住想,上輩子殺了好友、和妻子不睦的喬子舒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兩日過來,常媽媽回歸,他們啟程踏上了回京之路。
一路之上裴珩總找機會言語攻擊竹心。
竹心一想到上輩子裴珩的下場,便對他多了幾分憐愛,實在不忍還嘴。
裴珩把喬子舒拉到一邊,小聲說,“你說竹心怎麼都不跟我吵架了,她不會真的肖想我吧?”
喬子舒冷笑一聲,“之前在街邊竹心還給乞丐幾個銅板呢。那不是看上乞丐了,是同情他。”
裴珩又炸毛了,“你拿我跟乞丐相比?再說,今時今日多少人羨慕我啊?為何同情我?”
喬子舒張了張嘴,“我胡說的,我哪知道?”
又過了兩天,在驛館時,裴珩再次把喬子舒拉到一邊。
他臉色蒼白,“完了,子舒,我完了。”
“怎麼了?阿珩。”
“我套了竹心的話,我應該是短壽之人。”
喬子舒差點把手放在人中上,又裝成摸鼻子的樣子。
“她滿嘴胡話,你也信。她哪知道這些?”
“芷萱說了她會算卦,而且算得極準。”然後裴珩又唉聲歎氣道,“怪不得她反對我和芷萱。要是芷萱年紀輕輕就守了寡,還不如現在就分開呢。”
“什麼?”
喬子舒終於還是把手放到了人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