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起身拱手,態度謙和,道一句“小喬大人、關大人”給足了竹心麵子。
“聖上命咱家來問關大人一些要事,請諸位回避。”
竹心笑著說,“遠哥,陛下讓您找我是說關公廟的事吧,我也正想與遠哥說此事呢。”
當著喬家人的麵,竹心這聲“遠哥”叫的王遠有些慌亂。什麼關公廟不廟的。
王遠穩了穩心神,胡亂地應了句。
“對,正是此事。”
王遠又偷偷觀察喬大人夫婦還有喬子舒。
對這聲“遠哥”喬大人夫婦不光沒有不悅之色,還覺得能和東廠督主稱兄道弟,他們臉上有光。
竹心用口型對喬夫人說了句“放心”。
喬子舒對王遠拱了拱手,“遠哥,皇上的差事要緊,你們先聊吧。”
王遠,“……”他覺得好迷幻。
直到前廳屋裡隻剩下竹心和王遠兩個人,他還沒有緩過神來。
竹心坐在他旁邊,歪著頭問他,“我這麼美嗎?你這是看呆了嗎?”
王遠翻了翻白眼,竹心臉皮無人能及。
“我來問你,使團離開上京,你在遼宮發生的事。”
竹心立刻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就是遼主想為死去的將士祈福,我就留下來幫他搞搞。後來遇見西夏的細作挑撥離間,遼太後和蕭國丈兩邊差點打起來。那細作見機行刺,魚腸犧牲掩護我出來遼宮。我就跑了。”
“魚腸被追封為貴妃,你覺得她會不會已經背叛大齊,就是她出賣的重影。”
人家兩口子為大齊都獻出了生命。還懷疑她是叛徒,就不能做個人嗎?
“魚腸做密探這麼多年。整個遼國乃至燕雲十六州的聯絡點她都知道。她要是叛徒,整個密探網都得瓦解。怎麼可能隻死一個重影?分明就是那個馬奴出賣的。立貴妃的事純屬遼主一廂情願,於魚腸無關。”
王遠“哦”了一聲,又不甘心就此結束話題。正苦思冥想找話時,沒想到竹心湊了過來。
“建關公廟怎好讓陛下拿私房錢?喬家願出五萬兩銀子。遠哥,咱倆一起為陛下分分憂?”
之前與遼作戰,還是很挺錢的。雖然大齊國庫充盈,百官也絕不會同意拿錢給皇上建什麼關公廟。所以皇上說拿他的私庫的錢。可他那隻鐵公雞說完就後悔,昨晚還因為衝動消費一直陰著臉來著呢。
若把錢出了,陛下高興是肯定的。但最重要的是這錢花得值不值?
見王遠不說話,竹心開門見山。
“遠哥,喬家出五萬兩銀子。咱們鑄一個九尺的銅像,在上麵鍍一層金,鍍厚一些一萬兩銀子足夠了。但我們對外宣稱它是金的,如此大家都有麵子。”
竹心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張紙,上麵寫得都是需要的費用。
“地是皇家的地,不花錢。工匠的工錢是戶部出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梁上的木頭,最好用沉香木做臉麵。神宮司負責修皇陵,檀香木應該多得是吧?遠哥,如果搞定了紀公公。五萬兩銀子建座關公廟足夠了,而且這廟建得很氣派。
對外可以宣稱,這座關公廟就是遠哥你建的,我們喬家隻捐了一個金身。”
竹心的意思是他一兩銀子不出,七八成的功勞都算他身上。
“隻是鎏金的神像,時間久了,露了相怎麼辦?”
“金像的事瞞著外人,不瞞皇上。銀錢隻能做鎏金的,每年從殿裡的香火中抽出一成,重新修補。如此一來,關公年年穿新衣。哥哥,年年收點茶水錢。”
這東西不可能年年有那麼大的損耗,他變向還能剩下銀子。
王遠眯著眼睛,“你為何這麼做?”
“東廠督主沒有一個善終的,遠哥,你說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