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小暑真的愣住了。
“小寒，你要乾什麼？”
“我不想死。”小寒一邊搖頭一邊顫抖，但她拿匕首的手卻很穩，然後向小暑撲了過去。
小寒想竹心既然能殺清風道長，塗金漆沉塘何其殘忍。她根本就不是善男信女，也討厭偽善之人。多虧小暑今日為他求情，讓竹心厭棄。她要想活，小暑必須得死。
竹心站起來指著扭打到一起的二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果然是東廠出來的人，夠狠，有點我的影子。”
小暑這邊攥著小寒的手，那匕首的刀尖離她不到兩寸。
“小寒，你瘋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啊。”
小寒似水的眼睛依舊溫柔帶著說不儘的可憐，她帶著哭腔說著這世間最離奇的話。
“既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不能替我死嗎？”
說完小寒使出全身的力氣刺了過去。那一刻，小暑已經說不出話來，她隻能咬著牙抵抗。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說，憑什麼？憑什麼？
就在利刃馬上就要刺到小暑脖子時，上麵的行凶者突然失了力氣，有溫熱的液體滴到小暑的臉上，她的鼻腔裡瞬間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
一隻銅錢紮到小寒的脖子上。
一直沒說話的常媽媽冷冷地說道。“少夫人說放過你，可我沒說放過你。”
小寒壓在小暑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屋子裡全是小暑撕心裂肺的哭聲。
喬夫人看丈夫和兒子們都出去忙碌，不想自己等在院子裡乾著急。她想去找竹心，問問竹心要蓋成幾間房，順便再探探竹心的心思。
喬夫人跟李嬤嬤來到喬子舒在院子裡。
今天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喬夫人正覺得奇怪，就聽見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喬夫人還從來沒聽到過這樣淒切的哭聲。
喬夫人心中忐忑，加快腳步。然後她一撩簾子，就看見小暑滿臉是血躺在地上。而另外一個躺在地上的小寒瞪著眼，整個脖子是血紅的，咽喉處插了一枚銅錢。
“啊啊啊。”李嬤嬤和喬夫人一邊叫一邊往外跑。
喬夫人主仆跑到外麵時，看見剛進府的喬子舒和青山。
喬子舒今日雖然沒見到王遠，但聯絡上東廠的番子，大概了解了寶華山的情況。他便立刻回府打算告訴喬夫人，好讓她安心。沒想到看見狂奔的喬夫人和李嬤嬤，猶如有惡鬼在追她們一樣。
“娘，這是怎麼了？”
“死人了，死人了。”
死人了？喬子舒的腦袋猶如五雷轟頂，他抓著喬夫人的肩膀。
“到底是誰死了？”
這時喬夫人才緩過神來。
“是小寒，她脖子上冒了好多血，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