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七,春風樓裡傳得沸沸揚揚,昨天堪比花蝴蝶的俏寡婦不見了。
關於俏寡婦的去向眾說紛紜。
有人說她跟一小白臉跑了。
又有人說她被有錢的大老板接回家當夫人了。
還有人說她遇見了采花賊,采花賊對她一見傾心,為她金盆洗手,從此二人浪跡江湖了。
俏寡婦的事沒有泛起一絲漣漪。隻是世間多了九個失意的男人。
另一家不顯眼的小客棧。
宋鶴鳴穿著一件破舊的羊皮襖,貼著絡腮胡子,一眼看上去像是個獵戶。
裴珩穿著鴉青色葛布棉袍,灰頭土臉,一看就是窮酸秀才。
竹心穿了件八成新的素色鬥篷,手裡拿著一隻烤羊排,滿嘴是油。一看就知道是個大饞丫頭。
宋鶴鳴道,“阿壽剛剛出來消息,已經確定常媽媽在聖恩派裡,接下來咱們打算怎麼辦?”
竹心搖了搖手指,“不是咱們。”然後又指著裴珩,“是我們。”
裴珩點頭的同時他的身體向竹心方向傾斜。
“對,是我們。”
被同伴拋棄的宋鶴鳴愣愣地說,“那我呢?”
裴珩想起他在喀喇城為宋鶴鳴掉的頭發,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不吉利,沒人想帶你。”
宋鶴鳴,“……”
竹心見狀笑得前仰後合,“還得是讀書人的嘴,夠毒。”之後裴珩一個眼鋒掃過來,竹心立刻改口道,“一語中的,一語中的。”
與此同時,聖恩派分舵,天神教三大教主齊聚一堂。
“你們找到要為夏皇獻的美人嗎?”
香神派教主楚歌聞了聞手裡的鼻煙壺,輕蔑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漫不經心地說。
他一向看不上眼前這兩個土包子,他倆一個是掉錢眼裡的暴發戶,另一個是笑裡藏刀的死胖子。他們能找到什麼美人,他們懂嗎?
聖恩派教主金豹子脖頸上掛了個金算盤,他伸手掏了掏耳朵。
“癆病鬼,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以前你能找到那麼多美人,還不是老子拿真金白銀給你堆起來的,你真以為是你自己的本事?”
“你敢再說一遍嗎?”楚歌惡狠狠地看著他。
天壽派教主南紅橡笑得像個彌勒佛一樣,此時他做起了和事佬。
“大家都少說一句吧,咱們做這麼多還不都是為了教裡。”
對於剛遞過來的台階,楚歌卻不買賬。
“明日是法寶節,彆忘了我們的賭約。”
金豹子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
“不就是明日比誰籌到的善款多嗎?論籌款誰能比得過我們聖恩派?你這不就是想把大教主之位讓給我嗎?”
楚歌冷笑了聲,“且看明日你還笑不笑得出來。”說完他拂袖而去。
天神教自先教主仙逝後,他們三大護法各自為政,教主之位一直懸而未決,夏皇為了安撫他們,給他們都封了教主。
可三個人都是教主跟護法有什麼區彆?他們要做的不是本派的教主。而是整個天神教的教主。
所以三派教主共同立下賭約,法寶節那天誰籌到的善款多誰就是天神教的大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