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家裡,張五娘和徐芷萱忙前忙後地張羅著。
小滿作為東道主卻是個甩手掌櫃,現在正和吳星穀聊著東廠的差事。
常三娘則和裴珩聊八卦,“我現在特彆喜歡破鏡重圓那卦的話本。”
“竹心他們回來了。”
徐芷萱一句話讓氣氛重新熱絡起來。
常三娘在心裡幻想著楊過和小龍女十六年後穀底重逢的畫麵。
吳星穀趕緊上前圍住王遠,“督主。”
小滿在心裡暗罵吳星穀這個馬屁精,然後過去扶著王遠的胳膊,甜甜地笑了笑,“舅舅。”
竹心拉著常三娘小聲說,“他們原來也這樣嗎?”
常三娘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習慣就好。”
竹心以為的王遠,悔恨絕望,看破紅塵。
實際的王遠,大權在握,眾星捧月。
很好。
小滿讓竹心坐在主位,然後宋鶴鳴和王遠分做兩邊,小滿坐在王遠旁邊。
王遠對小滿說,“你挨著你師父坐著吧。”然後起身跟小滿換了位置。
喬子舒見狀小聲跟張五娘說,“王遠挺懂事的。”
張五娘翻了個白眼,還評價彆人懂不懂事,就數他最不懂事。
喬子舒問,“你覺得如何?”
張五娘想了想,“我更傾向全員BE。”
喬子舒知道BE就是悲劇結局的意思。
“那竹心呢?”
張五娘淡定地說,“當海後。”
喬子舒就得沒問,“何為海後?”他隻聽過海盜,沒聽過海後。
張五娘想了想,“就是風流女公子的意思。”
喬子舒,“……”
喬子舒這邊在消化新事物,小滿跟竹心對視一眼準備整活兒。
竹心鄭重其事地說,“遠哥,我做了個夢。”
喬子舒和裴珩對視一眼,然後都看宋鶴鳴。在他們團隊做夢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
王遠支著耳朵聽著。
“夢裡我看見一名內侍被皇上封為正使下西洋向諸國宣傳華夏文化,後來被著書立傳寫進國史。他是航海家、外交家也是軍事家。後世評價他恣貌才智,內侍中無與比者。”
聽竹心說完,眾人熱血沸騰。
宋鶴鳴弱弱地說,“必須得是內侍嗎?”性彆卡得有點太死了吧。
竹心斬釘截鐵地說,“雖然沒看清臉,但是人家穿蟒袍呢。”
其實竹心也不知道鄭和有沒有蟒袍,管他呢。
裴珩歪頭小聲跟喬子舒說,“不知道竹心又憋什麼壞呢?一回來就給王遠下套。”
喬子舒心思微動,高聲說:
“不就是開船出海嗎?這算什麼功績?古往今來的宦官單獨立傳的有嗎?阿珩,蔡倫被國史單獨立傳了嗎?”
“蔡公記錄在《後漢書》的《宦者列傳》中,沒有單獨列傳。”
裴珩隨後又歎了口氣,“蔡侯的造紙術影響萬代都沒被單獨立傳。多少內侍被身份所累,真想象不出什麼樣的內侍才能由此殊榮。”
王遠沒有因此而生氣,喬大人是在陳述事實沒有惡意,而裴大人話裡帶著惋惜。是啊,太監這種怪物古往今來有幾人被人認可的。
竹心沒想到宦官單獨立傳這麼難,她感覺明史是有《鄭和傳》的。管他呢,就算鄭和沒有,難道王遠就不能有了嗎?
“外麵的世界有許多高產的農作物,如果將它們引到大齊種植,也許我們就不會再有饑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