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就算覺醒了製卡師天賦,精神力也隻有B級。帝國這麼多製卡大師,一個晚覺醒的學生也值得你們在這裡提起?”
於是亞倫陰沉沉的目光看向伊阿古,後者在王室未婚妻A級的精神力壓迫下一顫,流下冷汗。
伊阿古知道,自己心中的“滿分答卷”踩雷了,但這雷踩得莫名其妙。
他跟著亞倫這麼久,自詡也了解他的個性,這話說得到底錯在哪裡?
難道亞倫少爺真的如此迷戀塞勒斯殿下,連一個地位不高的前任都無法忍受?他詆毀元恬的程度不夠?
一團和氣的宴會,幾人異常的表現格外引人注目,對氣氛不怎麼敏感的宴會主角也順著其他人頻頻的視線看了過來。
元恬平時已經非常好看,今天因為宴會刻意穿上了貴族禮服,更有種莊重和華貴,
任誰看了也不會懷疑他是從小在良好教育中長大的大貴族繼承人。
亞倫望過去的視線跟他撞上,眼底的陰沉散儘,四肢霎時僵硬,
但一時沒舍得移開視線。
元恬也安靜地注視青年一會兒,確認了什麼,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
然後朝著亞倫走過去。
不管之前在聊什麼,此時在場所有賓客都屏息凝神,安靜地看著即將麵對麵的兩人。
塞勒斯殿下細心保護了三年的“同學”,以及現在確認的訂婚對象,
想想就是硝煙彌漫、腥風血雨。
但在元恬走到之前,亞倫突然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宴會廳。
步伐有些亂。
伊阿古表情難以置信,但他真的從那道匆匆離開的背影上看到了……慌亂。
但麵對一個還無依無靠的平民,傲慢的亞倫怎麼可能落荒而逃!
一定是不屑!
伊阿古在原地僵硬了幾秒,在一片靜默中勉強掛住社交麵具,對元恬說:“恭喜元恬同學,今天來除了送禮,我也是為了我表弟巴頓魯莽的行為道歉。”
“不管學校對他做出怎樣的處置,賀拉斯家族都沒
有異議。”
落後元恬一步的克勞德跟了上來,冷冷睇他一眼:“道完歉就走吧,你主人都走了。”
伊阿古城府比巴頓深了不知道多少,還保持著笑容,然後也提前退場離開。
元恬一直若有所思地看著亞倫消失的方向。
克勞德看著少年出神的側臉,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麼,有些心慌,道:“塞勒斯殿下沒得到他會過來的消息,他並不在賓客名單上。”但無人敢攔他。
“聽說製卡師協會那邊邀請你去總部的大學,你……有決定了嗎?”
元恬回過神,搖頭:“還在考慮。”
還在考慮,就是有離開的意思。
克勞德生怕刺激到元恬,趕緊換了個話題:“今天有個二級製卡師來了,我幫你引薦,你可以問他一些問題。”
以克勞德的家世,彆說是二級製卡師,就算四級五級製卡師也能請來。
特意請二級製卡師就是為了給元恬提供入門經驗。
元恬抿了下嘴巴,抬頭看著金發貴族,說:“克勞德,我不喜歡塞勒斯。”
他決定把誤解說明白:“我跟他不是情侶關係,以後也不會有,所以你不需要因為他的關係繼續照顧我。”
在玉佩的提醒下,元恬知道了,克勞德一直以來的“熱情”其實有塞勒斯的委托,
他似乎還對他和塞勒斯的關係存在某種誤解和幻想。
但元恬已經決定要跟塞勒斯拉開距離。
製卡師上,羅西給的資料很完善,足夠他自學,更何況星光大學也有老師進行教導。
克勞德徹底慌了:“不,我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之前幫你的確有塞勒斯殿下的授意……但是我……”
如果隻是殿下的委托,其實以克勞德地位,他完全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事事都想親身盯著,不錯過少年出現的場合,早就不是單純因為殿下的緣故。
少年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答,目光讓克勞德無地自容。
其實元恬根本不需要他的“照顧”和便利,就像大一他擔心元恬,一同選了一門艱澀的理論課,
最後反而是元恬照顧他,
考核前給他看自己的筆記和劃重點,讓他在忙碌的交際和機甲實踐中保持了理論全優。
克勞德非常知道元恬真實的模樣,跟過分羸弱的外表和傳聞中纖弱的菟絲花不同。
這種反差更讓人沉溺。
他的態度,也早就不是初見元恬的冷淡和不以為意。
克勞德:“我……”
玉佩突然出聲:【你認識亞倫·德蒙特嗎?】
元恬理所當然地被轉移了注意力:【嗯。】
少年忽然的低頭回避讓克勞德清醒過來,恰好,發現不對勁的馬庫斯上前,伸手警告地搭上好友克勞德的肩膀,笑著對元恬說:
“彆想霸占宴會的主角,大家都等著你呢,小元。”
克勞德勉強點頭。
元恬想起剛才自己的塞勒斯“現任”的會麵,還有此時現場因為剛才亞倫“無禮”的離去,或隱晦或明顯,帶著同情、憐惜的視線,試探道:“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果然,馬庫斯一頓,忍住歎氣和對德蒙特的憤怒,用開朗的語氣表示理解。
元恬重回安靜的角落當壁畫,這次無人打擾,
連瑪格麗特女士也萬分理解,老人壓抑著怒氣離開,要給跟著無禮離開的狗腿們一點顏色看看。
元恬抿了一口杯子裡的花茶水,鼻尖縈繞著溫馨的花香,身體徹底放鬆下來。
他還是更寧願一個人安靜地想問題。
大眾眼中他對塞勒斯的“迷戀”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嘛。
彆問,問就是情傷。
元恬理了理思緒,回複謝行尊之前的問題:
【我的確認識亞倫·德蒙特,是之前在邊陲認識的。】
塞勒斯、克勞德、林朗,
甚至塞勒斯的訂婚對象亞倫……
謝行尊想起那道隱含緊張期待的視線,還有慌張的背影,問:
【方便告訴我具體是什麼關係嗎?】
元恬說:【當然方便,大概是……醫患關係?】
他想了想,補充:【還有些醫患矛盾問題。】
元恬又想了想:【還有,在他眼裡,我應該算是他的情敵。】
謝行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