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鎮大白梨可以說是哈爾濱人民夏天的標配,我喝了兩口,便對他笑笑,說道:“那可不一定,看我心情吧。”
他瞪了我一眼:“以後來我這吃麵,免費。”
我又笑了:“這還差不多,咋回事,沒喝湯?”
他歎口氣:“沒喝,但具體的我就不跟你說了,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稀裡糊塗就這樣了。”
他指指裡麵洗碗的服務員:“他也沒喝。”
我再次一愣:“你倆是咋湊到一起的?”
他說:“當時我倆是一起投胎的,他上輩子是個……是個騾子,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現在是個啞巴,隻能聽,不會說。”
騾子……
我迅速看了一眼那個服務員,他也剛好轉起頭,衝我呲牙一笑。
我扶了扶腦門,雖說對這些事我也習慣了,但還是感覺有點彆扭。
一個騾子,投胎是啞巴,現在是麵館服務員……
“還沒問,你怎麼稱呼?出馬的吧?我看你身上也占著好幾個鬼仙,道行還不低。”
他忽然開口問道,而且他居然一眼看出我身上的情況。
我也沒隱瞞,就跟他實話實說,然後問他名字。
他想了想,說:“上輩子就不提了,我這一世姓唐,比你大幾歲,你管我叫哥也行,叫姨也行……”
“唐……唐姨?”
“哈哈哈哈,還挺親切的,隨便你怎麼叫吧,反正以後再看見我兒子,你不要告訴他實情就行了。”
我試探著問:“你為啥不跟他相認,他應該很想你。”
“相認?我有病吧?那都上輩子的事了,我可不想上新聞。再說,你看我現在這樣,哪還像他媽,上輩子已經過去了,何必自尋煩惱。唉,一轉眼他也老了。”
他搖著頭,言下頗為感慨。
離開麵館的時候,他還千嚀叮萬囑咐,讓我一定彆跟他前世的兒子說,就讓他留個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