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池暮。
黑眼圈又重了。
左手臂上還纏了白紗布。
散著淡淡的藥香味。
傅寧厘等她打完第十個哈欠,問她,“昨晚又沒睡好?”
“嗯,失眠了,不過今晚可以睡得很好。”
“你手怎麼了?”
“過敏。”
“……”
傅寧厘沒有拆穿她。
她說,有七霞蓮就可以治好她的臉。
所以,她已經開始了吧。
幾天後。
傅寧厘看到池暮的右手臂也纏上了白紗布。
緊接著。
她走路的姿勢變得怪異。
雙腿繃直,僵硬如柱。
慢慢的。
她的臉上也出現了白紗布,蔓延出口罩之外。
又過了數天。
她手臂上的白紗布拆了。
走路也正常了。
臉上還是戴著黑色口罩。
隻不過這次,裡麵的白紗布沒有了。
傅寧厘看她施針時心情很好,心想,她應該是把自己治好了。
於是,讓張叔買了個蛋糕為她慶祝。
池暮看到蛋糕,一愣,“今天張叔生日?”
傅寧厘笑了笑,“對,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張叔站在一旁,看著池暮享用蛋糕,笑而不語。
……
今日,是池珍兒的認親宴。
池厲鋒對她下了死令。
要她晚上務必把池暮帶到認親宴來。
否則,他們一家就破產去住橋洞喝西北風吧!
這一個月,池暮銷聲匿跡。
池珍兒好說歹說才求到張媽這裡讓她幫忙聯係上池暮。
池暮在永江公園的河岸邊釣魚。
今日有雪,她的桶裡空空的,沒有一條魚。
池珍兒冒著風雪前來,看到池暮坐在河岸邊,忍住推她下水的衝動,咬牙走上前去,“姐,你一個月沒回家,爸媽很想你。”
池暮望著河麵,一言不發。
池珍兒攥緊拳頭,終於,低頭央求,“今晚是我的認親宴,我想請你出席。”
池暮依舊沉默。
池珍兒長吸一口氣,“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出席?”
此時,池暮終於偏頭看她。
一雙狐狸眼似笑非笑。
她開口,嗓音戲謔,“跪下,求我。”
“池暮,你彆太過分!”
池珍兒氣得眼圈發紅。
池暮皺了皺眉,嗓音懶懶的,“過分啊……你讓我永遠不要出現在你麵前,現在又要請我出席你的認親宴,我要是就這麼去了,豈不是很沒麵子?”
“那我跟你說對不起總可以了吧?”
“要麼跪,要麼走,彆打擾我釣魚。”
“……”
池暮油鹽不進。
池珍兒想到池厲鋒的威言嚇語,很怕自己再過上從前的苦日子,當下心一橫,直直跪了下去!
膝下,土地泥濘。
薄雪輕覆,融化成水,陰冷侵蝕著她的骨髓。
路過行人的竊竊私語鑽進她耳裡。
池珍兒低下頭顱,卑微如塵土,“請你,出席我的認親宴。”
池暮睨她一眼,眸光清清冷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