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這位公子,大有可為啊!”
呂景言的這句話倒不是恭維。
一天引氣入體,這等天賦可謂天才。
“哼,定是用了什麼討巧的法子。”
何君秋瞥了一眼逆子:“應是她給的機緣。”
她指的自然是莫師傅。
呂景言小心擦拭著胡子上的茶水,輕歎一聲。
“此劍法乃是一位奇人所創,講究以心禦劍,心中所念之物、所想之人,皆以劍斬之,甚至能做到不留痕跡,可謂險之又險。”
“此劍奇譎詭異,非常人所能掌握,修煉不當,甚至連自己都會被斬傷。”
何君秋虎目微眯。
“這麼說來,倒不是什麼正道。”
“可以這麼說......當年開創此心劍術之人,也死在自己的劍下。”
呂景言目光閃動,思索良久,說道:“不過我相信,既然是她傳了這招劍術,或許彆有用意。所謂以正合,以奇勝,我這裡有一篇正氣訣,或可平衡心劍術的奇詭。”
何羽看向父親,隻見對方眼皮微垂,老神在在,像是沒聽到一樣。
即刻會意,毫不扭捏地長身一拜:“多謝呂先生賜法。”
呂景言擺了擺手,撫須念道: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
隨著呂景言的口訣,一道清氣從房間內生出,來到他的指尖,繞指而轉。
他並起雙指,那清氣直衝向何羽眉心,醍醐灌頂。
何羽心中腹誹,怎麼這些前輩高人,都喜歡從眉心傳功。
但卻見,隨著清氣灌入,胸口那粒燭光,突然閃爍出寸寸寒芒。
何羽頓時恍然大悟。
寸心焚燭,點意刺骨。
原來是以心作燭,焚意化刃,一念起,則寒刃出。
有人心生歹意,刃光如暗夜微芒,陰險難查,有人怒意衝天,刃光如天瀑倒懸,寒光四射。
他先前隻差臨門一腳,差的便是其中之意,而呂夫子的正氣訣恰好補上此意。
正氣訣所代表的意,是堂堂正正之劍意,那寒芒自然也是堂堂正正而出。
何羽雙目一睜,寸許寒光不受控製地從雙瞳射出,又急又險,直直射向茶桌,被何君秋一聲冷哼,震碎成漫天光塵。
那冷哼聲同時反震了過來,何羽悶哼倒地。
“剛學到點東西,就開始賣弄,朽木難雕!”
“回房去,閉門思過!”
何羽麵色蒼白,艱難地爬起身,胸口處悶痛難耐。
這便宜父親真不好伺候。
眼中射出劍意,又不是自己故意的。
真是隨時隨地都在挨揍。
當下甩了個臉色,拜也不拜,往門外而去。
將要走出密閣之時,又聽到那道嚴厲聲音說道:
“既已開始修煉,以後每日的丹藥、靈石,讓小柔按時去府庫領用......前三個月,按雙倍的量領,好生修習,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另外......聽說你前幾日染了風寒?體質太虛!修煉也需練體,去找東橋領一本靈品練體功法。”
“......是。”
......
聽月軒,庭院。
“砰!”
一聲清脆的炸鳴聲,遠處擺著的一隻花瓶四分五裂。
小柔誇張地捂住嘴。
“喔......少爺真厲害!”
什麼口訣指訣都沒用,隻是一睜眼,麵前的花瓶就碎了。
她小跑著上前,檢查花瓶的碎紋,連連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