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著熱水,從眼角流遍沈月盈的全身。
在她最累,最疲憊,最無助的時候。
她多想要靠進那個人的懷裡,聽他喊自己一句“盈盈”。
那麼她一整天所有的疲憊和傷痕,在那一刻一定會全部消散痊愈。
她將會有無限的活力和憧憬,去麵對第二天充滿期待的生活。
哪怕生活是苦的,可她心裡是甜的就足夠了。
但這一切都隻能是她一個人的幻想罷了。
她知道那個人已經不太可能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了。
她也不允許那個人再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
現在一無所有,深陷泥潭的自己,總不能把他也拽進泥濘裡麵陪自己受罪吧?
靠著每天的幻想,她撐了兩年。
而在兩年後,她卻又遇到了更大的噩耗。
作為家裡唯一的頂梁柱,沈月盈的父親還是經受不住打擊和勞累,突然之間重病倒下。
人被送進ICU的那天,沈月盈的世界又塌了一次。
在母親的極力勸說之下,她才沒有放棄學業。
從那天開始。
沈月盈每天除了學業,還需要做三份兼職。
淩晨兩點從超市兼職完最後一份小時工的她,回到出租屋裡機械般的洗完澡便倒頭就睡。
她完全不敢讓自己有一點的空閒。
醫院裡幾乎每隔兩天就要找她繳費一次。
就這樣她又撐過去了一年。
這一年她很少有時間去想到那個人。
經曆了那麼多,她已經不再需要一個虛無縹緲的依靠。
或許她已經不再需要依靠誰,現在的她自己就是全家人的依靠。
而終於一年後的今天,快畢業的她,非常幸運地熬到了大公司實習的機會。
而且是對應屆生工資待遇最好的夏氏集團。
隻要能入職夏氏,她就能給父親繼續治療。
為此她可以放棄除了身體以外的一切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