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會的功夫,權世乾就從知識分子,變成了秀才,也不知道史繼東還能想出什麼新外號。
“砰!”
伴隨著宿舍大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權世乾在眼窩中積蓄良久的淚水,立馬便落下來了。
“嗚嗚嗚,衛紅...”
“我也沒乾啥啊...班長至於這麼罵我麼...”
不說還好,權世乾隻覺得越說越委屈,抱著床杆哇哇大哭,淚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是啊。”
不等趙衛紅開口,一直沉默不語的馬偉傑卻是主動接過了話茬。
“趙衛紅...”
“都是一個班的戰友,彆這麼客氣。”
“叫我衛紅就成。”
“誒,衛紅。”
朝趙衛紅露出一個很是友好的笑容,馬偉傑這才有些兔死狐悲的開口道。
“之前我就聽人說,部隊裡的班長一個比一個凶。”
“可那是開始訓練之後的事了!”
“咱們這群新兵入營的頭一天,班長們都是很溫柔的,甚至還會幫咱們洗腳!”
“可咱們這個班長...還有連長啥的...”
“咋和我聽的不一樣呢!”
說著,馬偉傑便拍了拍權世乾的肩膀,眼中滿是對於未來生活的擔憂。
馬偉傑心中甚至還有一個很恐怖的猜測。
那就是自己聽說的那些東西,並沒有錯...
一想到這,馬偉傑心中一緊,隻覺得無比絕望。
史繼東溫柔的時候都這樣,硬生生給權世乾罵哭了。
這要是不溫柔了,還不得給他們活吞了啊?
“唉。”
趙衛紅歎了口氣,正準備安慰權世乾幾句,身後卻是突然傳來了“吱嘎”的開門聲。
一瞬間!剛剛還哭的要死要活的權世乾便從床邊脫離,和趙衛紅一樣站的筆直。
在部隊,真委屈的時候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次,都是一件難事。
但趙衛紅他們並沒有等來史繼東陰陽怪氣的聲音,而是一道略帶驚喜的呼聲。
“呀!來新銀了!”
“我東北得!你們都是內兒來得?”
“咋整的這是,咋還尿唧上了呢?”
“想家了?”
權世乾臉上的淚痕實在是過於明顯,立馬便成為了眾人關注的重點。
“沒事奧!想家是正常得!”
“來,喝點水,熱乎得,老好了,我早上剛打得!”
趙衛紅等人絲毫沒有插話的功夫,便見出聲之人風風火火的跑到窗邊,倒了杯熱水,遞到權世乾麵前。
“你們...也是新兵?”
“對呀!等你們三一天了都,可算給你們三盼來了!”
“咱們一班這下人算是齊了!”
“我叫張彪,平時叫我大彪就成!”
伴隨著張彪極其熱情的自我介紹,趙衛紅正準備開口回答,身旁卻傳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惡臭味道。
再看看張彪等人,趙衛紅發現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拎著一個小黃盆,貌似跟食堂盛麵的黃盆,一個款式。
而這格外上頭的味道,似乎就是從這黃盆上,散發出來的。
“你們這是乾啥去了?”
“咋這麼大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