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試藥？”白毅看著台下一個穿著淡青色長裙的女子，神情有些驚訝。
“小姑娘，我勸你想清楚之後再回答。”
胡江板著一張臉，威脅道。
穆青芸輕咬嘴唇，半邊臉長發覆麵，露出的半邊臉很是清秀，舉手投足間，透著股江南女子的婉約。
她可以感受到，此刻全場的目光都彙聚在她的身上。
微顫的嬌軀和額頭上的細密汗珠說明她很清楚，自己站出來，究竟承擔著什麼樣的壓力。
“胡總，對不起！”穆青芸身旁的中年男子立刻站了起來，滿臉大汗，拉著穆青芸就要坐下：“小女患有腦疾，剛才不巧發了病，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胡江的臉色這才舒緩一些：“既然是腦疾，那就關在精神病院，放出來做什麼？”
“爸！我沒有腦疾，我要試藥！”
可穆青芸卻一把甩開了父親的手，直勾勾地盯著白毅手中的瓷瓶。
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改變的機會！
賭上家族產業，她也不願意放棄，毫不猶豫地走上台去。
“完了……”
中年男子麵露苦澀，汗水打濕襯衫，絕望地癱坐在位子上。
得罪了胡家，他們這小小的雲溪藥房還怎麼活啊！
“好好好！”胡江氣得鼻子都歪了。
“試尼瑪的藥！不聽話是吧！”
“從明天，不，從現在開始，世界上就沒有雲溪藥房了！”
萬萬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會有人站出來支持白毅，氣急敗壞之下，穆青芸剛上台，就被胡江扯住胳膊，將其推倒在地。
穆青芸身嬌體弱，跌倒在地，被頭發掩蓋的那半邊臉也顯露在所有人的麵前。
醜陋，猙獰，各色傷痕交錯在一起，很是駭人。
胡江一怔，對著穆青芸吐了唾沫，劈頭蓋臉便是一通羞辱。
“瑪德，真晦氣！”
“難怪想試藥，原來長了這麼一張惡心的臉。”
穆青芸知道自己的長相，當即縮成一團，竭力用頭發擋住自己的臉龐，不想讓人看到。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這副模樣，早就通過鏡頭被所有人看在眼裡。
“好醜！”
“難怪要用頭發擋著，原來這麼醜。”
“靠！我剛才還覺得她好看，惡心得我年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
穆青芸低著頭，受不了這般奚落，淚流滿麵，捂著臉就要跑下台。
可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勸住了她的腳步。
“你還那麼年輕，下半生應該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吧？”
白毅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的身前，麵帶笑意，儒雅隨和，將冰肌玉骨膏遞到她的麵前。
“這麼著急下去做什麼，這藥，你還沒試呢？”
在他的眼神裡，穆青芸並沒有捕捉到任何一絲嘲弄和畏懼。
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一番內心掙紮之後，穆青芸緊咬嘴唇，將冰肌玉骨膏接了過來。
“不許用！”胡江怒吼。
“閉嘴！”
白毅卻猛然回頭，他心裡有一口悶氣已經憋了好久，現在正是出氣的時候。
胡江休想阻止穆青芸試藥。
一身氣息驟然綻放，浩浩蕩蕩，儘數壓在胡江身上。
胡江臉色一僵，恍惚間，仿佛天鼎墜落，被白毅一個眼神震得腦袋一蒙，向後跌坐在地上。
整個人愣在原地幾秒鐘一動不動。
而這個功夫，穆青芸已經拔開塞子，青綠色的冰肌玉骨膏散發著淡淡清香，倒出一些，塗抹在受傷的半邊臉上。
鏡頭拉近，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屏幕，想要看看冰肌玉骨膏，是不是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
穆青芸隻感覺自己的臉癢癢的，像是有小蟲子在爬一樣，而後，便有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覺襲來，似血肉在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