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書(1 / 2)

“趙灣灣,今天我讓你做的賬單你是不是還沒做?”

趙灣灣從一堆資料裡抬起頭,臉色蒼白如紙,腦袋像是被塞滿了棉花,灌進一桶水都晃蕩不動,過了好幾秒才捕捉到“賬單”這個詞。

“皓姐,做賬單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吧?”

管皓的右手猛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整個辦公室都回蕩著“啪”的一聲,趙灣灣的筆應聲滾落到地上。

“我讓你做你就做,哪兒來那麼多問題?你現在還在試用期,也不能完全勝任自己的工作內容,我作為你的上司,當然可以根據情況給你安排彆的任務。”

趙灣灣捋了捋亂糟糟的頭發,抬起眼皮,眼神中透出一絲倦意:“公司給我的工資也打了八折啊,你憑什麼讓我幫你完成工作?”

管皓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看著她就要爆發,趙灣灣抱起文件站起身,淡定地說道:“我先去給張老師彙報項目了。皓姐,賬單要是不著急的話,我明天上班了再來做,要是著急的話……”

她看了一眼手機,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你也看見了,現在都晚上九點了,彙報完項目再回來,我恐怕來不及完成,還是得麻煩您自己多加會兒班。”

趙灣灣翻了個白眼,在管皓徹底爆發之前快步離開辦公室。

晚上十點,趙灣灣終於走出了公司大樓。

周圍的高樓大廈依舊燈火通明,樓底下腳步匆匆的社畜們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馬路上汽車疾馳而過,趙灣灣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兩個月前,趙灣灣大學畢業,正式踏入了這個殘酷、忙碌的社會。

今年的工作很難找,尤其是文科類專業。趙灣灣不幸地成了其中一員。

作為英專生,趙灣灣的口語勉強能用,專四、專八證書都拿到了,大學期間參加過比賽和實踐活動,拿過獎學金,也在大公司實習過。可是從去年九月到現在,趙灣灣的生活一塌糊塗,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一份甚至糊不了口的工作。

所以——什麼時候裁撤掉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專業啊!

從上周三到今天周五,趙灣灣已經熬了十個大夜了。每天七點起床,通勤一個半小時到公司,六點能下的班愣是拖到十點才能出辦公樓,十一點半到家,到家了還得整理項目、寫日誌,淩晨兩點睡覺都算早的。

除此以外,還有喜歡PUA的老板和天天欺負新人的上司……

趙灣灣實在受不了這份工作了……可是趙灣灣能怎麼辦呢?總不能再找家裡人要房租、要生活費,趙灣灣開不了這個口。

恍惚中,趙灣灣清醒過來,趕緊往地鐵站跑。

糊塗了!現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再晚一點,趙灣灣就得打車回去了,畢竟那摳門公司不給加班費。打車回去……趙灣灣要花掉大半天工資,想想就心痛!

推開家門,趙灣灣異常疲憊,潔癖也沒有了,放任自己沒洗漱就躺在床上。

趙灣灣偏頭看著桌子上買來就沒機會翻開的小說,腦子有些發懵。

那好像是一本宮鬥小說,大家的評價還挺高的,可是趙灣灣買來兩個月了也沒機會翻開。

“叮叮叮、叮叮叮……”

趙灣灣的手機鈴聲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趙灣灣艱難地翻了個身,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摸手機。

“是張老師啊……”

張嶽,趙灣灣的同事,也是趙灣灣的師傅。

“喂,張老師,項目我還沒改,今天晚上我把提案翻譯完給你發過去……”

“灣灣,不是工作的事情。”張嶽打斷趙灣灣,語氣有些嚴肅,但是趙灣灣莫名從中聽出來一絲興奮。

“皓姐回家路上出了車禍,沒搶救過來,現在大家都在往醫院趕。”

“啊?什麼時候的事?”趙灣灣沒反應過來。

“就晚上九點多。聽說人剛從地鐵站出來,搶了個紅燈,還沒走斑馬線,那黑不溜秋的,就被一輛小牛給撞了。人被拉到醫院搶救到現在,還沒搶救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趙灣灣不光沒有遺憾、難過,反倒是有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張老師,你現在也在去醫院的路上嗎?”

“對啊。”張嶽打了個哈欠,“我去看一眼。我就跟你說一下,皓姐不在,周末應該不用加班了,你好好休息。”

“好。張老師,你忙完也好好休息吧。”

掛了電話,趙灣灣興奮地從床上彈起來:“周末終於不用加班了!”

趙灣灣很久沒這麼高興了。

經曆了這麼幾個月,趙灣灣終於要迎來第一個雙休了嗎!

趙灣灣突然兩眼一黑,人直挺挺朝桌子倒過去。

完了,興奮過頭了,不會是熬夜過度猝死了吧?聽說搞知識產權的趙律師上個月猝死了,好像也是累的。

趙灣灣摔在床上,桌子上那本沒來得及看的小說被她撞到地上,擺了半個月的花也碎了一地。

“拯救CP……”

失去意識之前,趙灣灣隻模糊中看見那本小說的名字。

原來那本還沒來得及看的小說叫《拯救CP》啊。

天殺的,什麼破名字,當初為什麼會買這麼一本小說回家,花了三十幾塊錢不說,現在猝死了也沒來得及看,還不如吃一頓麻辣燙呢……

“娘娘,娘娘!”

“娘娘,您快醒醒,娘娘您彆嚇小鳶啊……”

聲音嘈雜,仿佛有千百隻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趙灣灣隻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了,身體酸痛得像是被大運卡車碾壓過,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等等……

趙灣灣突然意識到:我沒死?

她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自己那雙細膩如玉的手指。

不對勁……趙灣灣的手可沒這麼好看。更奇怪的是,現在是九月,為什麼她穿著這麼厚的白色衣服?

“娘娘,娘娘,您終於醒了!”

娘娘?

趙灣灣看向床邊跪著的少女,滿臉疑惑:“你是誰?為什麼跪著?還有,你為什麼叫我娘娘?”

小鳶一愣,道:“娘娘,我是小鳶啊。娘娘就是娘娘啊,小鳶……”

小鳶的話還沒說完,院子外麵傳來一個暴躁的聲音:“沈灣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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