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灣灣如法炮製，從房間裡搭梯子爬上屋頂，小心翼翼地踩著瓦片，走到屋頂那一頭，沿著房簷跳到小鳶的屋頂。
自打上次找李凡景幫忙之後，沈灣灣深覺不能依仗他人力量，自身強大才是本錢，所以這些時間她從後院悄悄拿了幾根柴禾藏在房間裡，沒事就拿著柴禾練肱二頭肌和肱三頭肌，順便再來幾組卷腹。
現在，在屋頂上倒是走得穩當多了。
攀上圍牆的時候，雞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狗窩裡跑了出來，衝著沈灣灣齜牙咧嘴地叫喚，叫起來，沒立的耳朵就在頭上隨著叫喚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很可愛。
但是現在，沈灣灣隻想捂住雞腿的嘴筒子。
“噓！”不管沈灣灣怎麼做，都沒辦法隔空製止雞腿大喊大叫。
雞腿不正常起來，連秦敦都能撞翻，更彆說沈灣灣隔空製止它叫喚了。
再這麼叫下去，彆說隔壁的鬼了，秦敦和方士任也要察覺到不對勁，進來查看情況了。情急之下，沈灣灣腳底一滑，從圍牆上摔了下去。
沈灣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沒有意想之中的那麼疼，反倒是聽到了兩道不一樣的“哎呦”聲。
沈灣灣扒開蓋住臉的衣服，這才發現腳那頭壓著趙序。
趙序臉朝下，沈灣灣一隻腳在趙序頭上，一隻腳在他背上。
要是說出去，沈婕妤腳踩在皇上身上，那還得了？
“我靠，趙序，你怎麼在這兒？”
“……沈灣灣，你先起來。”
沈灣灣看向墊著她頭的“物體”，覺得更驚奇了：“李凡景？”
沈灣灣在半推半就中從兩人身上起來。
趙序和李凡景“自力更生”，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沾了一身土的衣服。
李凡景咬牙切齒道：“沈灣灣，你還真是重啊。”
沈灣灣下意識給了李凡景一腳：“少給我造謠。”
“咳咳。”趙序提醒道，“沈婕妤，李將軍，注意身份。”
“……”
“哦。”
“不是。”沈灣灣抓著趙序，“你們倆為什麼在這裡鬼鬼祟祟的，難道……”
沈灣灣莫名聯想到了這個登基十一年，親政三年的皇帝，後宮卻隻有三個人，而且叫沈灣灣去侍寢，結果隻是讓她給他講故事，他自己睡得跟死豬一樣……沈灣灣意味深長的眼神在二人之間流轉，看得李凡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到底在看什麼？”
“沒什麼。”沈灣灣收回眼神，餘光偷瞄著這兩個奇怪的人，心裡暗暗想，那這麼說來，她成了同妻了？
還好她對這倆人都沒感情，不然也太憋屈了。就是不知道胡婕妤和孟婕妤是怎麼想的。
沈灣灣清了清嗓子：“那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沒看見，但是你們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李凡景推開趙序，抓住了關鍵：“今天的什麼事情？”
“這……”沈灣灣指了指李凡景，又指了指趙序，“你們說呢？”
趙序無語地看著沈灣灣：“沈灣灣，我也可以選擇直接殺了你。”
沈灣灣早就看出來了，趙序的嚴肅就是個花架子，他從來不會濫殺無辜、亂用刑罰，沈灣灣這點尺寸還是懂的。
沈灣灣立即裝出一副她最可憐她最無辜的模樣：“爹啊，您老人家遠在邊境，可您的女兒在這長安城裡，受儘欺辱啊，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無緣無故被禁足在冷宮裡，現如今、如今！”
沈灣灣衣袖掩麵，偷瞄一眼看戲的兩人，繼續哭道：“如今，皇上還要殺了我！”
“行了行了。”趙序扒開沈灣灣的衣袖，露出她乾乾淨淨的臉，“我就說說而已，你彆吵了。”
“早說啊。”沈灣灣裝模作樣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所以，皇上您這是答應我一個條件了？”
“什麼答應不答應的。”李凡景沒趙序那麼好脾氣，“我們，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是嗎……”那他們為什麼鬼鬼祟祟藏在這廢棄的花園裡？
對了，沈灣灣為什麼過來？
想起來了！
沈灣灣又注意到了那個“咕嘟咕嘟”的聲音。
沈灣灣循著聲音，不管身後兩人的阻攔，繞過一片灌木叢，終於找到了聲音的源頭——一口煮鍋。
煮鍋下的柴禾燒得正旺，煮鍋裡的水沸騰著，往外冒著熱氣，“咕嘟咕嘟”在冒泡，水麵還漂浮著綠色的什麼東西。
“我的菠菜！“
沈灣灣衝向那口鍋，跪在旁邊，看著被煮熟的尚未成年的菠菜，痛心疾首道：“你們！這可是我悉心照料了一個月的菠菜，你們兩個偷菜賊！”
趙序自知理虧，踢了一腳李凡景，示意李凡景來解釋。
李凡景就當不知道、沒看見你，心虛地挪開視線。
“彆當瞎子啞巴。”
沈灣灣本想揪住趙序，但礙於他老是端架子威脅，所以沈灣灣把目標轉向了旁邊的二愣子李凡景。
沈灣灣抓住李凡景的衣領：“解釋一下，偷！菜！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