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序順著福全的指引看過去，看見了站在竹尖上，站得像隻狐獴的李凡景。
“……”當初應該讓他去城牆放哨的。
趙序換完衣服，隨手撿了個石頭朝李凡景扔去，李凡景這才從竹子頂端飛下來。
“確認了？”
“確認了。”趙序“嘁”了一聲，“不光是岷州，他那主義都打到皇城。這若爾蓋王不是想吞了岷州，而是想當這天下的王。”
“那也要看他吞不吞得下了。”
“你也彆回岷州了，我們先回皇城，直接派人過來，該打的打，該捉的捉，等一切塵埃落定了，我再宣告天下。”
趙序始終相信，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
有李凡景的幫忙，趙序平日裡也一再節省，目前朝廷的火力和財力是夠用的，且不說小小若爾蓋部，就算是攻下整個西北，假以時日，也不成問題。
說著，趙序把手裡的銀子丟給李凡景：“禮物。”
“禮物？”趙序掂了掂分量，笑道，“給沈灣灣吧。”
“我平時可沒克扣她。”
“她不嫌錢多。”
“種子呢，你給她帶了嗎？”
“我不認識哪些是糧食種子，哪些是花種子。”李凡景展示著係在腰間的布袋子，“隨便帶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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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序看著係了一整圈的袋子，默默給李凡景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行，這都能吃兩頓了。”
等三人回到原點帳篷的時候，這裡隻有一片黃沙，哪裡還有帳篷和沈灣灣他們的身影。
趙序有些疑惑：“我們走錯路了？”
“沒有。”李凡景摸著枯樹枝上的粉色布條，“就是這裡。”
離開之前，李凡景在衣服上撕了一條下來，係在沙棗樹上，以防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地方。
“那帳篷？”
李凡景蹲下，丈量了一下粉布條與地麵的距離：“在沙子底下。”
“什麼？！”
李凡景跑到原本帳篷應該在的地方，一邊挖一邊解釋道：“沙棗樹上全是沙子，我在沙棗樹上係的布條離地麵的距離短了至少一尺。”
“——這裡應該發生過一場規模不小的沙塵暴。”
沙塵暴將這裡埋起來了。
聽李凡景這麼說，福全和趙序也立馬跟著挖了起來。
這裡的黃沙很細，挖走一部分，又會有新的填上，不管怎麼挖，這裡都被填得平平整整。
李凡景突然停下。
“怎麼了？”趙序抬起頭，“李凡景，不能放棄，就算沈灣灣被埋在下麵了，現在趕緊挖也還有機會。”
“不是。”李凡景冷靜下來，“他們應該是找彆的地方躲起來了。”
“躲起來？”
“沈灣灣不傻，秦敦也會輕功，他們不會坐以待斃。”李凡景躍上樹梢，朝四周望著。
黑夜中，月明星疏。
李凡景看見遠處有幾個攢動的人影。
“是你的暗衛。”李凡景仔細辨認著，逐漸皺起眉，“還有……秦敦？”
“什麼？”
趙序的輕功沒有李凡景的好，跳不到李凡景的高度。好在秦敦和幾個暗衛很快就到了。
“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沈灣灣呢？”
“啟稟皇上，您和李將軍離開後不久，我們遇上沙塵暴，需要緊急轉移，同時，娘娘派了輕功更好的我給皇上和將軍報信，暗衛們負責護送娘娘去鎮子裡，可是……”
“可是什麼？”
秦敦不說，李凡景也大致猜到了。
秦敦和暗衛都在這裡，而沈灣灣不在，已經說明情況了。
“可是……途中遇上趁亂打劫的匪徒，他們用幻術迷暈了屬下，將娘娘劫走了。”一行暗衛撲通跪了一地，個個頭也不敢抬，“請皇上責罰。”
“你們！”趙序看著這幾個人，想罵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罵。
堂堂皇帝身邊的暗衛，被西北沙漠裡的匪徒用幻術迷暈，還讓人家把沈灣灣劫走了。
福全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平時這些屬下插科打諢也就算了，趙序基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去了。可是沈灣灣被劫走是大事，還是西北沙漠這種地方，民風強悍，荒無人煙，找人都無從下手……福全默默為沈灣灣捏了一把汗。
雖然趙序不拘小節，但是……
還是李凡景先冷靜了下來：“沈灣灣被劫走是在哪裡？”
“羊溝措的山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