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子溪的經驗來看,受傷的人應該不是那個脾氣古怪的祁老頭。
那老頭之前態度極差,興許是故意要把自己趕走。
所以安子溪推斷,血應該是彆人的。
會不會是有患者上門求診!?
祁老頭是中醫大夫,按常理來說,一般上門求診的患者應該都是慢性病。像外傷,大量出血這種緊急處理,西醫的治療效果應該是更好的。
那患者為什麼不選擇去醫院處理傷口,反而找到祁老頭這裡來了?
這種事情,安子溪是最熟悉不過的。有些人,即便是命懸一線,也不敢去醫院的。
比如,通緝犯。
想到這裡,安子溪的眼中有了幾分鄭重的神色。
通緝犯都是亡命之徒,祁老爺子安危堪優。她若沒有遇上也就罷了,遇上了,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安子溪立刻起身去撥弄門閂,好在這房子是老房子,門閂還是舊式的,輕輕撥弄就開了。
安子溪輕輕地推開門,血腥味似乎又濃了一些。她進屋後,立刻將門關上,將門閂撥回原來的位置,然後直接進入空間裡。
前後腳的工夫,有個男人推開門,警惕地從東屋走了出來。他四下看了看,又走到門口謹慎地向外張望,確定沒有什麼異樣情況,這才又轉身進了屋。
安子溪在空間裡暗道一些好險!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謹慎才是保命的第一要義。她再晚進空間半分鐘,就跟這個男人打照麵了。其實就算是真的對上了她也不怕,隻不過眼下情況不明,自然是躲在暗處更有利一些。
這個男人行動靈活,所以受傷的一定另有其人。
安子溪閃身出了空間,悄悄的朝東屋走去。男人回去的時候沒關門,安子溪隔著一層厚厚的門簾子大膽的偷聽屋裡的動靜。
血腥味更重了一些,隱隱約約還能聞到藥味。
安子溪支著耳朵聽著,還聽到了一個男人痛苦壓製的叫聲,大概是疼的厲害,嘴裡咬著什麼東西,聽那聲音嗚嗚的,不太清晰。
“老頭,他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臉還是那麼白,一點好轉也沒有?”聲音聽起來惡狠狠的,且中氣十足,應該就是剛才出來打探情況那個男人。
“我都和你說了,他這種情況在我這裡治,不一定能治的好。他失血過多,應該去醫院輸血!出了那麼多血,臉不白才怪呢!”祁老爺子的聲音不慌不忙,看得出來,根本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你的本事,我是最清楚不過了!”孫平陰沉著一張臉,“妙手回春祁五爺,救人性命不過是輕輕鬆鬆的事情,你不肯救,他若有事,你就要給他陪葬!”
祁聖林不怕他,隻道:“你也不用嚇我!妙手回春,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這半條手臂要是沒廢,握得住針,他就還有救!可是我這手臂已經廢了!”
說到這裡,祁聖林的語氣裡竟然帶上了幾分揶揄的意思,“不用我提醒你,我這條胳膊是怎麼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