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溪覺得有戲,當下道:“是呀,老太太身子虛,坐客車太顛簸了!這是離得遠了,要是離得近了,她兩個兒子能當牛做馬把老娘背過來。我就想著是不是雇輛車!馬車不好,拖拉機也不行啊。”
祁老爺子隻管點頭,“你這丫頭看人的眼光毒,這樣孝順的人,我幫了也就幫了。你有沒有打聽過縣醫院的救護車。”
這下換安子溪吃驚了,“救護車也能租嗎?”
“怎麼不能啊!你又不用很多時候,就一個上午嘛,多給錢也就是了!再說,你這親戚不是病了嘛,當初掛的可是趙大夫的號,直接辦上住院,先治一個禮拜,然後再辦出院,接過來治嘛!不是老趙說的,中西醫結合。”
“哦~”安子溪聽出了一點意思,“敢情你這是給趙大夫上眼藥呢!記仇呢!”
“我可沒有啊!我是實話實說。你也彆吃了,趕緊去找趙大夫,安排一下。”祁聖林不動聲色的把酒瓶往旁邊推了推,急吼吼的催著她去辦事。
“哦!好。”安子溪下地穿鞋,“那我走了,改天再來!哎,老頭,你年紀也不小了,少喝點。”
說到最後,話裡竟然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這老頭,怕自己喝他的酒呢!
祁聖林的小心思被點破了,他自己倒也沒覺得什麼,反而嘿嘿直笑,覺得這個徒弟收得值。
爺倆總共也沒見過幾次,可是卻很默契,投緣。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心痛快,比自己生的那個王八糕子強多了。
祁聖林一邊吃,一邊哼著小曲,過了一會兒,又自說自話,“祁老頭這一輩子,啥都經曆過了!見識過的人心,太多太多……”
他這一輩子,經曆過太多的風浪了。
妻子的死,和他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關係,小兒子早亡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女兒丟了,大兒子一家與他反目……
家破人亡也不過就是這樣了~
可是他不能死啊!他得將衣缽傳下去!若是他這些本事沒找到傳人,到了地下也會被師傅罵吧!?
如今好了,他找到了傳人,又是個極聰明的,想來教導個五六年,就能小有所成。若是自己壽數長,還能多教她幾年,好歹將神針傳下去……
安子溪從縣醫院出來的時候,人還有點飄忽。
居然真的可以雇救護車呃!
這可不是後世,八十年代,小縣城裡的救護車也不多呢!雖然說價錢貴了點,但是能夠租到也是稀奇的事了。
不管怎麼說,安子溪知道這事兒是趙大夫出力了,許是看在祁老頭的麵子上吧!兩個人怎麼說呢,好像是老相識,隻是誰也不多說什麼,讓人覺得有些彆扭。
不過,安子溪向來不喜歡打聽這些事,將來祁老頭要是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拉倒。
她急匆匆的回了學校,不想在校門外又碰到了郭玲。隻是這一次,郭玲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個男人陪著她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