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所長給安子溪在派出所了找了一間沒人使用的辦公室,裡麵有桌子,有椅子,還有一些雜物。雖然屋子裡放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但是桌麵,地麵卻很乾淨,看得出來是有人打掃的。
安子溪要的資料,全都擺在桌子上,摞起來有一尺來高。
“這些都是柴某失蹤當天的案件,大大小小十餘起,還有事發前幾天,和事發後半個月左右的所有案件資料。”田所長很嚴肅的看了看時間,“從現在開始計時,希望你能有所發現。”
“謝謝田所。”安子溪也不說廢話,直接拉開椅子,坐在桌前翻看起資料來。
田所長默默的走了出去,將門帶好。
“所長,真讓她在裡麵看啊?”
“廢話。”檔案都送進去了,能不讓人家看嘛。
田所還有會要開,所以先走一步,不過他還是交待所裡的人,要注意安子溪那邊的動靜,如果她有什麼需要的話,一定要全力配合。
“是!”年輕警員應了一聲,然後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門口。他今天的任務,就是伺候好裡麵的那位姑奶奶,甭管人家是渴了還是餓了,又或者要問一些什麼問題,自己這邊都得伺候好。
年輕警員搖了搖頭,越發覺得田所的行事……他看不太懂,難道真的要指望一個高中生來幫他們破案?
安子溪仔細地看著手裡的資料,她先把柴麗婷的卷宗原件找了出來,打算先看一遍。儘管之前她看過曲老拿給她的複抄本,但是原件更準確,也更直觀。
看了大約半個小時,安子溪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這才將柴麗婷的卷宗原件擺放到一邊,拿起其他的資料看了起來。
整整三個小時,安子溪一直坐在椅子上翻看資料,連口水都沒喝。
一直在走廊裡等候差遣的年輕警員覺得她特彆厲害,那麼多檔案,卷宗,他平時看幾頁就覺得頭昏眼花了!
可是安子溪呢,居然看了整整三個小時,頭都沒抬幾下,她都不會累的嗎?
安子溪邊看邊記,將有疑問的地方都記下來,寫在本子上。
她其實也可以不寫的,她有強大的記憶力,還有非常靠譜的大腦,但是為了方便彆人也能掌握自己懷疑的點,她還是選擇把它們都記下來。
很快,五個小時過去了,天也快黑了。安子溪這才站起身來,在屋裡活動活動,她的時間很緊張,要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
一直在走廊裡坐著的年輕警員終於聽到屋裡麵傳來了走動的聲音,他站在門口一瞧,看到安子溪正在活動筋骨。
年輕警員禮貌的敲了敲門。
安子溪扭頭,“請進。”
年輕警員推門進來,問道:“那個,你餓不餓啊?我們單位有食堂,我可以幫你打點飯菜過來。”
安子溪受寵若驚,“這個……太麻煩了吧!”腦力勞動大的人,能量消耗也快,她確實有些餓了。
“沒事,田所走的時候交待了!讓我在這兒等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就是。”
“那,那謝謝了!”安子溪笑了笑,“我不挑食,什麼都吃。哦對,我把錢給你。”
年輕警員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麵皮一紅,連忙擺手,“那個,不用,我先去打飯……”說完轉身就跑,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安子溪搖頭失笑,站在窗口處往外看了看,又重新坐回桌前,繼續看資料。
很快,年輕警員回來了,他把鋁飯盒放到桌子上,還給安子溪倒了一杯水。
安子溪向他道謝,眼睛卻依舊盯在卷宗上。
她發現了問題。
柴麗婷出事前,後裕鄉發生一起強迫案,受害人是一名二十歲的新婚少F,她和同鄉去縣裡看望在液壓件廠上班的丈夫,回去的時候晚了一點,坐的末班車到後裕鄉,抵達時間大概是晚上六點四十分鐘左右。
兩個人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受害人回家的路上,要經過一片玉米地,受害人被打暈後直接被凶犯拖進了玉米地裡……
受害人醒來以後,因為不懂法,第一時間洗了澡,以至於她後麵報案的時候,什麼有用的證據都沒有找到。
更可怕的是,明明是那個凶手做錯了事,可是受害人卻因為承受不住外麵的流言蜚語最終自殺了。
凶犯到現在還沒有抓到……
柴麗婷失蹤案發生約一周後,還有另外一個女性失蹤案,失蹤的人是鎮上的居民盧玉梅,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因為與丈夫發生矛盾離家出走,一年來也是音信全無。家裡人找了半年多,後來慢慢的就放棄了。
這三個案子,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實際上是有關聯的。
首先,失蹤,或者受害人都是女性,年紀跨度雖然不小,但是她們之間還真就有一個共同點。
案發時,都是下著小雨的天氣!
不是大雨,不是雷陣雨,偏偏就是小雨。
很有可能小雨這種特定的天氣,會刺激到犯罪分子心底的某處神經,從而造成他受到刺激,犯下罪行。
安子溪想到這裡,在本子上畫下一個大大的問號!
假設柴麗婷不是被人販子拐走了,而是被害了,那麼害她的人,有沒有可能和後裕鄉強迫案,還有盧玉梅失蹤案是同一個人所為?
其次,柴麗婷和後裕鄉的那位受害人,都有一個比較顯著麵部特征—酒窩。
柴麗婷是淺還長的梨渦,另一位受害人的酒窩比較大一點。
這難道也是巧合?
可惜是的,派出所的檔案裡沒有另一位失蹤人盧玉梅的照片,她需要證實盧玉梅是不是也生了一對酒窩。
如果有,那麼犯罪嫌疑人的行凶範圍就可以鎖定了。
她甚至可以根據這兩種特性,來一招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