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溪到了鎮上以後,第一時間去買了車票,坐著客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才算是又回到了縣裡。
這次出行,一路平安,她沒有再遇到路霸。
等她回到祁家小院的時候,祁老爺子剛吃完飯,正準備去遛彎呢!
“哎,你咋回來了!”老頭子驚了一下,十分嫌氣安子溪的樣子。
“事情辦完了就回來唄!”安子溪打量了祁老頭一眼,好奇地道:“您這是乾嘛去?”
“隨便轉轉。”祁聖林眉毛一挑,“你把你屋收拾一下,餓了就自己弄吃的去,等我回來考你湯頭歌,答錯一句,當心我打你手板兒!”
說完,祁聖林邁著極其囂張的八字步出門了。
安子溪朝他的背影吐了一下舌頭,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屋子了。
祁老頭是個愛乾淨的,小院被他收拾得十分乾淨整齊。東屋的箱櫃上一點灰都沒有,安子溪住的西屋多少有點灰。
打水,投抹布,擦灰。
安子溪乾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把屋子收拾乾淨了。
祁老頭雖然不在,但是她也沒敢進空間裡吃東西,自己背著小包出了門,去胡同旁邊的小賣部買了一瓶汽水,一個麵包回家啃了起來。
她也不是特彆餓,這兩樣東西足夠她墊肚子了。
大多時候,安子溪喜歡過有質量的生活,她的錢都是拿命換來的,不用來享受生活,難道讓它們躺在銀行裡落灰?
但是乾她這一行的,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特彆是執行任務的時候,能有東西吃就不錯了。
吃完飯,安子溪又把瓶子送了回去,一支瓶子有兩分錢的押金。
回家的路上,她在胡同裡遇到兩個女人。
當媽的有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著有點憔悴,說話帶著外地口音。她女兒像是和她生悶氣了,一直低著頭走路,一言不發。
母女倆麵生的很,居然租了之前劉滿倉租的那個小院。
女人開了鎖,打開門,推了自己女兒一把,然後罵罵咧咧的也跟著進了院子。安子溪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彆的,也進了院子。
沒一會兒,祁老頭回來了。
“你收拾好了?”
“嗯,師傅,之前劉滿倉租的那房子租出去了呀?”
“不知道啊!”祁聖林搖了搖頭,“沒注意。”
安子溪想了想,他也確實是一個什麼都不關心的人,就哦了一聲,“我的通知書還沒到吧?”
“沒到!還指不定能不能考上呢!”
“你不要說這種喪氣話,我肯定能考上的。”
祁聖林在安子溪看不到的地方咧了咧嘴,然後又一本正經地道:“明天我要吃豆漿和油條,你出去買!還有啊,我累了,明天再考你湯頭歌。”
安子溪是無所謂的,反正她早就背後了。
師徒二人各自歇息,東屋很快就傳來了祁聖林的呼嚕聲。
安子溪睡不著,也不是不困,但是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封信的事。
有沒有可能趙國福是要用這封信偽造身份呢!
他不可能不知道安美雲已經死了,人死了,留著這信有什麼用?
依照信裡的信息來看,很有可能安美雲的親生父母此時已經成了位高權重的人物,所以趙國福想用這封用去幫彆人偽造身份嗎?
或許這就是他不許自己考大學的原因?
也說不準!
這個年代已經能檢測DNA了,安美雲的父母都是高知,肯定也是知道的呀!
反正她想不通,乾脆也就不想了。
頂多再過半個月,她就能收到通知書了,等到了京城,她有很多機會去揭開趙國福的真麵目。
安子溪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去買豆漿。
豆漿,油條,還有她愛吃的油炸糕,再配上店家自己拌的小鹹菜,味道簡直沒誰了。
排隊的時候,又遇到了昨天那個罵女兒的女人,她碰巧就排在安子溪後麵,沒精打采的樣子好像是沒睡醒。
安子溪買了東西就走,小心翼翼的端著盆子離開隊伍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朝她喊了一句:“這家漿子好喝啊??”
安子溪瞥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後麵的人有些不耐煩,催促她,“你買不買啊,不買讓開。”
女人不屑的笑笑,“買,老娘買完才能輪到你們。”
安子溪在院裡擺好桌子,拿個盤子把油條和油炸糕倒出來,油紙隨手放到一旁,再去找兩個碗把豆漿倒出來。
祁老頭洗漱結束,出來直接往桌子前麵一坐,捧起碗來就喝了一大口,“嗯,好喝!”
安子溪夾著炸糕問他,“你覺得豆汁好喝還是豆漿好喝?”
“當然是豆漿好喝。”
“咦?不用維護京城人士的尊嚴嗎?”老實講豆汁的那個味道,許多京城土著也一樣接受不了,但是他們接受不了是他們的事,彆人說出來就是不行!
祁老爺子哼了一聲,“啥尊嚴啊,真咽不下去!我也好奇,他們咋就那麼愛喝呢!?而且隔三差五還想那口。”
“我們國家太大了,南北的飲食文化差異也太大了!就像我們也不理解因紐特人吃的醃海雀……”
“啥特人,啥雀?”
安子溪差點笑劈叉,“沒事,吃飯啊!”真是笑不活了。
爺倆吃了一頓伴隨著奇怪對話的早飯,飯後,祁聖林校考安子溪的功課。好在安子溪的腦袋是真的好,記東西又快又準,儘管這段時間她沒有看書,但是仍舊滿分過關。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老天爺賞飯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