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程蕭她哥是不是叫程宇?她貌似聽誰提了一嘴。程家人沒完沒了?
“誰?咱們好像不認識吧!”
門外那個人似乎笑了一下,“是,不過你和蕭兒是同學,應該也知道我吧!”
嗬……
安子溪暗暗冷笑一聲,她隔著門板都能感覺到程宇那高高在上的態度。
“不好意思啊,還真沒聽過!這麼晚了,有事嗎?”
程宇覺得安子溪很有意思,她似乎有些特彆,和自己印象中的女孩子都不太一樣。
“是這樣,白天蕭兒邀請你去我家過年,沒想到你拒絕了。我來是想再正式邀請你一下,畢竟大過年的,把你一個女孩子扔在這裡似乎不太好。”
“嗬嗬……”這次安子溪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不好意思啊,那個,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吧!咱們素不相識,用不著這麼客氣。”
程宇聽得出來,對方似乎有些生氣了,而且不打算給他開門。
“安同學,我們見麵說吧!你好歹給客人開一下門吧!”
“不好意思啊!我媽說了,不讓我和陌生人說話。我又不認識你,總不能你隨便報個名,我就開門吧,那也太沒有防範意識了。”
程宇皺眉,“我是一番好意。”
言外之意就是你彆不識抬舉。
“我這個人偏偏是不識好歹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程蕭!還有,天下過得不好的女孩多得是,你要是這麼慈悲為懷,不如去請請她們,我不就必了。”
這話說得就有點撕破臉的意思了!不過安子溪也不怕和程家撕破臉,她料定程宇是自己來的,程蕭肯定不知道!
程蕭要是知道了,都不用自己出馬,她就能把程宇辦了。
程宇被安子溪罵得麵紅耳赤,是,她沒有一個字是罵人的,但是組合在一起聽怎麼就那麼不對味兒呢!
他要是再留下來,那真是沒皮沒臉了。
程宇衝著門板揮了揮拳頭,十分不甘願地走了。
來的時候腳步輕鬆,走的時候步履沉重,還帶著幾分不甘願。
安子溪冷冷一笑,又繼續看書了。
直到大年初六那一天,被火車撞死的抱貓男才被人發現。天氣冷,他的屍身碎肉並沒有發出多少腐臭的味道,加上出事的地方比較荒涼,這才拖了這麼幾天。
隻不過發現的時候也晚了,他的屍體原本就被撞零碎了,隨後又被野狗啃食了不少,被人發現的時候隻剩下白骨和一丁點碎肉了。
這人是哪兒的,多大年紀,怎麼會死在這兒,隻能通過屍檢來判斷。
相關部門將他的骨頭,碎屍塊都撿了回去,初步判斷這個人應該是喝酒喝多了倒在這裡被撞死的,要不然就是一心求死臥軌的。
正月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想瞞都瞞不住。安子溪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初七了,隻聽說是發現了一具碎屍,彆的什麼消息也沒有,她自然也不可能去打聽。
事情過去那麼多天了,想要查出什麼來,難!
這件事,宋一然也聽說了!
她剛聽說這事兒的時候,還微微愣了一下!腦袋裡不由得回想起當年自己做的那件事,倒是與這個人的死狀極為相似。她當年也是果敢絕決的人,一旦下定了決心,絕不瞻前顧後。都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了,還有必要留手嗎?
這人是真的臥軌還是被人設計了,這都不重要,她手裡的事情哪一件都比這件重要。
到了初十,事情算是有了初步的結論。死者是名男性,年紀大約在三十五歲左右,屍體上殘留的線索幾乎沒有,除了性彆,年紀,法醫們什麼都沒有查到。
被啃得太乾淨了,就剩下幾根骨頭,還被撞得稀碎,上麵掛了一點肉,根本看不出來什麼啊!
死者的身份得不到證實,案子就無法查下去,這也成了一樁懸案。
初十那天下午,安子溪見到了程蕭。
“怎麼不在家裡過年,跑回學校來乾什麼?”安子溪的語氣有些不善,眼神還帶著幾分挑釁。
“我沒得罪你吧!”程蕭這個脾氣,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就是了。
“你是沒得罪過我,可是我記得清清楚楚,大年初一那天我把話說明白了,你怎麼,沒聽明白。”
程蕭一臉茫然,總覺得安子溪不是無的放矢的那種人。
“我不明白。”
“那天晚上,有個男人來找我,自稱是你哥,叫程宇。說是邀請我回你家過年,畢竟我是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待在宿舍他怕我不安全。”安子溪冷哼一聲,“我以為我把話講清楚了,但是你哥找過來是什麼意思?”
程蕭的臉色頓時黑成一團,“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待,你等著。”說完轉身就往外跑,看來是要去找她哥算賬了。
安子溪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挑撥成功!
兄妹倆的事情,他們自己處理吧!相信程蕭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饒了程宇就是了!
想打姑奶奶的主意,也不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安子溪心情大好,準備出去采買一些食物。
馬上就是元宵節了,她想逛逛黃城根的廟會,還想嘗嘗京城的元宵。
走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安子溪遠遠的瞧見一個人。
身姿高挑,體態纖細,走起路來卻有一股英氣,仿佛女中豪傑似的。
安子溪的心跳加快了……
她知道那是宋一然,雖然對方穿著八十年代的衣服,但是安子溪眼前浮現的,卻是一身迷彩裝,頭戴藍盔的維和戰士。
真是……
邪門啊,怎麼會遇到她!
以宋一然的眼力,這個時候躲過去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啊!
安子溪避無可避,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學校大門沒開,留的是兩側的角門,安子溪走右側的小門,宋一然則是走了左側的小門。兩人幾乎同時跨出校門。
安子溪暗暗鬆了一口氣,步伐也輕盈起來,她不知道,其實,宋一然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