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怎麼樣?”
趙蕊搖了搖頭,“她不好,很不好。不過,我媽聽說了家裡的事,和我說一切都是安子溪做的。”
“安子溪……”紀新榆滿嘴苦澀,她又何嘗不知道是安子溪做的,可是她們都低估了安子溪的本事,被這個人耍得團團轉。
現在她好後悔,如果當初她能再狠一點,斬草除根,或許現在就沒有這些事了。
“小蕊,你去找過邵耀陽了?”
趙蕊點了點懟,“他不在,說是去南方做生意去了。胡長英不肯見我。”
紀新榆道:“他沒去南方。”
“您怎麼知道?”
紀新榆嗬嗬一笑,起身拿了紙筆,然後斟酌著給胡長英寫了一封信,遞給趙蕊,“你把這個交給胡長英。”
“這是什麼,我能看嗎?”
紀新榆點了頭,趙蕊才把信打開。
信上寫了安子溪的身世,紀新榆讓胡長英去找安子溪,想辦法讓安子溪嫁給邵耀陽。信上說,安子溪的舅姥爺潘紋錦如今位高權重,如果邵耀陽能和安子溪結婚,那麼潘家的勢便可借邵家用,邵耀陽不愁沒有前途。
信的末尾,紀新榆還向胡長英道歉,隻說自己時日不多,不想多作孽,隻想補償一下邵家,希望他們可以考慮一下。
趙蕊目瞪口呆,“姥姥,這是為什麼啊?”她不理解。
紀新榆隻道:“你當我寫這信給她,是好事?”
“難道不是嗎?”
“我說句你愛聽的話,你相中的人,安子溪可未必看得上。眼下已經這樣了,咱們想要報複安子溪,一時也找不到方法。不如讓胡長英和邵耀陽去糾纏她!”
趙蕊一愣,“您的意思是……”
“讓他們鬥去吧!不管是誰招惹誰,下場都不會太好就是了。邵耀陽那孩子,除了家世,皮囊之外,沒啥能拿得出手的。要是他纏上了安子溪,隻怕以後安子溪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而且胡長英那個人的性格你也看出來了,她不是什麼好人,臉皮也厚,翻臉不認人的功夫更是厲害,安子溪遇上她,也未必能有勝算。”
趙蕊有些難過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到底是她愛過的人,哪怕她明知道以後兩個人沒有可能,也是很不舒服的。
“好了,你去吧,務必把信親手交到胡長英的手上。”
“她要是不見我怎麼辦?”
“想儘一切辦法,親手交給她。”
趙蕊點了點頭,揣著信去了胡長英家裡。
紀新榆轉而去了上房,找到了祝望庭,“我寫了信給胡長英,讓她去接觸安子溪,那孩子是你的親外孫女,是潘家的血脈。不管是潘紋錦認了她,還是邵家娶了她,對於你來說,都是現在的好處!隻要你把人認回來,邵家,潘家的麵子將來就是你的了。”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嗎?我就會原諒你嗎?”
紀新榆卻道:“老祝,我給你生過兩個孩子了,如今他們也是做父母的人了,你有孫子,有孫女,非要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嗎?咱們都這個歲數了,最後的日子裡非要弄得那麼難看嗎?我還能活幾年,你讓我體麵點走不行嗎?”
祝望庭氣得臉色通紅,“我說不過你,你回到你的廂房去,沒事不要到上房來找我。”
“老祝!”紀新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是真心為你好啊!茹兒也叫了你十幾年的爸,她如今也遭了報應!這也是我的報應。我不求彆的,就求你,如果你認回自己的親外孫女,能不能給我留個臉麵?隻當我是個死人還不成嗎?”
祝望庭沒有再搭理她。
紀新榆回了廂房,為之氣結。
要說她這個臉皮也是真的厚,換了一般人,早就受不了風言風語離開了,可是紀新榆呢,卻要想方設法的留在祝家,甚至不惜低三下四去求祝望庭。
再說趙蕊,她拿著信去找胡長英,可是胡長英卻不見她。
她沒辦法,隻好一直賴在胡長門口等,晚上也不走。
胡長英都要被氣死了,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跟她那個媽一個德性。
家門被堵,她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隻能去見趙蕊。
“我說,你還能再賤點嗎?太不要臉了吧?”
趙蕊隻道:“姨,我知道你煩我。但是我來是有要緊事的。”趙蕊把信拿出來,“這是我姥姥給你的信,你仔細看一下,這是對你們有好處的。”
胡長英把信接過來,半信半疑地道:“你們會這麼好心?”
“我……”趙蕊隻道:“我知道我配不上耀陽,我姥姥說了,你看過信以後就知道了。”
胡長英把門一關,沒再搭理趙蕊。她本來不想看信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半信半疑的把信打開了。
看完了信的內容,胡長英一臉的狐疑,心說這世上還有這種好事?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覺得紀新榆肯定沒有這麼好心,她一定另有目的,隻是暫時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罷了。
至於這個安子溪……
可以查一查,如果她真的是祝望庭的親外孫女,如果她真的是潘家的血脈,那這門婚事可大有所為啊!
胡長英心裡打定了主意,立刻著手去辦了。
安子溪哪裡能想到,自己又被盯上了。她正在為紀新榆的倒台,趙蕊和李茹的報應感到高興呢!她走的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很有分寸。
此役全勝,她也算是為安美雲和原主報仇了。
哦,對了!
紀新榆……
她的報應還沒來呢!
當初安子溪夜探祝家,曾經在紀新榆的床前撒了一些粉未,那些粉末可以改善人的體質,讓在人不知不覺中將體內的毒素全都釋放出來,最終死於各種慢性疾病。
紀新榆是學醫的,不可能感覺不到身體的變化,算一算時間,她應該也要發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