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濱是個樣子貨,平時不學無術,知道的東西不多。問了半天,他都要嚇尿了,也沒說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安子溪無奈,隻能放他走了,當然免不得要恐嚇幾句。
安子溪和邵錦陽在縣城打了李濱,還揍了不少李濱的小弟。動靜鬨得不小,瞞是瞞不住的。
更何況他們倆是開車來的,比較招風,一查就查到了。
這年頭有私家車的人少之又少,一般都是單位的車,也不會像他們這樣豪氣開個小轎車,多是吉普或者卡車。
打完人的善後工作,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安子溪的說法是,乾脆把人先綁走,把該問的都問了,先把縣裡的情形摸一摸再說,
邵錦陽比較謹慎,說這個方法有利有弊,李濱明顯是狐假虎威,並不一定知道具體的內幕,說不定會弄巧成拙。
“那你說怎麼辦?”安子溪有些不耐煩,如果是她一個人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偏偏帶著一個邵錦陽,讓她辦起事情來瞻前顧後,不得施展拳腳。
她哪裡知道,宋一然本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實在是怕安子溪做起事情來大刀闊斧,毫無顧忌,這才選了邵錦陽陪著她,對她有些約束。
邵錦陽瞧見安子溪這副炸毛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裡也有了點點笑意,“好辦,誰都不想把事情鬨大,想必李濱那個姐夫也是個識時務的。到時候,我們隻說是辦公務路過這兒,卻遇上地頭蛇鬨事……”
安子溪一下就明白了,變相地亮明身份,讓縣裡的勢力忌憚,事後隻要證明是李濱招惹他們,而他們隻是路過便可以達到掩蓋事實的目的。
“那我們是不是還要開車往遠走一點,至少讓那些人放心。”
邵錦陽嗯了一聲,“縣裡的人在鄉下肯定有耳目,去夏天那裡要格外小心了。”
兩個人商量了一些細節,就在招待所等著了。
沒過多久,果然有人找上門來了。
邵錦陽打開門一瞧,是一個穿著四個口袋乾部穿的男子,腋下夾著一個公文包,三十多歲的年紀,鼻梁上架著一支黑框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有點可笑。
“你是……”
男人一笑,“鄙人於文清,是縣轄的秘書。”
沒等邵錦陽說什麼,安子溪立刻接過話茬,“哦,你就是李濱的姐夫啊!來的正好,我們正要找你去呢!”
說話間,安子溪走到了門口。
於文清的目光落在安子溪的身上,暗暗打量。
這姑娘年紀不大,模樣出挑,穿了一件當下流行的喇叭牛仔褲,上身穿了一件長袖蝙蝠衫,衣領處還彆了一個太陽鏡,腳下蹬了一雙風頭正勁,不怎麼好買的球鞋。
手上戴了一塊手表,像是進口的,不便宜。
光看她這一身打扮,都能抵得上一個四級工小半年的工資了。再聽她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於文清心裡就有數了。
這回小舅子是惹了不能惹的人,對方來頭不小,隻怕打了他也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