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溪立刻小聲道:“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來救夏天的,明白嗎?”
夏老頭和大兒子對視了一眼,都不咋相信,沒等二人做出反應呢,安子溪就把自己京醫大的學生證和開學時與夏天的合影拿了出來,“這是我的學生證,看看這照片上,有你兒子。”
屋裡燈暗,安子溪就順手拽了一下燈繩。
昏暗的燈光亮起,也照亮了安子溪手裡的照片。
夏老頭一看到兒子的照片,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當下點了點頭,示意相信了安子溪他們的身份。
安子溪這才鬆開了手,還嫌棄地往被子上蹭了蹭。
邵錦陽假裝沒看見,連忙道:“大爺,到底家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西屋大娘就找了過來,她覺輕,聽到東屋有動靜,就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掀起簾子發現屋裡多了兩個陌生人,嚇得當時喊出了聲,“老頭子。”
大娘都要站不住了,臉色發白,勉強扶著門框子,才沒有倒下去。
“老婆子,沒事,沒事。”夏老頭連忙下地,鞋也顧不得穿,將大娘扶了起來,“這是咱老大的學生,是來救老大的。”
大娘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隻是手一直緊緊地抓著自己老伴,目光在安子溪和邵錦陽身上來回打量。
“大娘,我們真是老夏學生。”安子溪又把合影遞了過去,“你看,這是我們開學的時候照的相處。”
大娘看到照片,情緒才算是穩定了下來,老兩口坐到炕上,驚疑不定地問道:“你們真是來救老大的?”
安子溪點了點頭,“大娘,你能和我們說說,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老夏這麼久了都沒回學校。”
老夏?
大娘看了看自家老伴,心裡有點沒底。
大爺和大娘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自然知道大娘的意思,連忙道:“你忘了,之前老大不是說過,他的學生歲數都和他差不多少,所以都叫他老夏。”
“哦,對,想起來了。”大娘歎了一口氣,才抹著眼淚道:“孩子,我們家的事兒,一句話兩句話也嘮不明白。不過,你們還是回去吧,我們不能連累你們。”
夏老頭也是這個意思,他想抽口旱煙,伸手摸了兩下才想起來他的煙杆折了,隻能無奈地歎息一聲,“娃們回去吧,我們家的事兒,你們管不了。你大娘說得對,不能連累你們。”
安子溪就看了看一旁的年輕人,“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年輕人應該是夏天的兄弟,看麵相比夏天要老,但是夏天一直在讀書,從小到大也沒怎麼乾農活,麵嫩也是正常的,所以安子溪猜測,他應該是夏天的弟弟。
果然,那男人一開口就道:“我大哥被人抓起來了,縣裡那些畜牲說我大哥是危險分子,把他押到了縣裡的看守所。”
安子溪滿頭黑線,“你說的這是結果,我要問的是起因,為什麼老夏會被抓起來,你們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夏天的弟弟眼圈一紅,“縣裡有個當官的,和我們村長是遠房表親,他來到村裡走親戚,哪知道相中了我妹小文,非要娶小文,可是那男的都四十多了,他兒子比小文還大一歲……”
美麗成了原罪,夏小文才上初中,家裡人怎麼可能同意她嫁人,更不會把她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那人求娶不成,就聯合村長開始打擊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