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剛是狄昂的同鄉好友,命運比狄昂還慘。
一樣的孤兒,不過他有個鎮上的叔叔,但沒想到這叔叔是個人麵獸心的。
不知從哪裡知道,現在城裡流行兔兒爺,竟然一咬牙花錢將衛剛送到了城裡的青樓當龜公,學習怎麼伺候男人,回來好當鎮上第一個兔兒爺。
這不,一學成就將衛剛送到了這一帶的暗巷,打算試試水。
狄昂也是昨天去街上賣雞,聽幾個人說暗巷中來了個兔兒爺。
盛夏陽光明媚,可這暗巷極其幽暗,巷道極窄,無比逼仄。
昨夜包夜的客人們這會兒也起來了,巷中時不時還能聽到有人在罵人,還有討價還價的聲音。
找到那女人說的地方,狄昂推門而入。
隻見房間小小,逼仄無比,牆角有一張床榻,一張破桌子,帶著一股淡淡的腐朽味道。
“歡迎光臨,一次三十文。”
少年悶在被子裡的聲音傳出,狄昂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這世道…
“剛子,是我。”
衛剛聽到聲音,覺得有些熟悉,一把掀開被子,驚喜萬分的看著狄昂,“是你!昂哥!”
狄昂從懷中取出兔腿,“聽人說你回來了,給你吃的。”
衛剛麵露感動,苦笑一聲,“多謝昂哥兒。”
狄昂沒有問衛剛的遭遇,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痛苦。
倒是衛剛對自己的遭遇很是坦然,他叔是鎮上的小混混,比昨天追狄昂的牛哥差了不少,遊手好閒,沒個正經收入。
他興致勃勃的說著自己在城裡的遭遇,又有些慶幸有些不滿的說著自己回到亭鎮好幾天,竟沒一個人嫖他。
暗巷的雞頭都對他有些不滿,每天都不怎麼給他吃飯,餓了好幾天了。
說話間,狼吞虎咽的將狄昂送來的兔腿吃下。
閒話說完,狄昂問起自己的正事。
衛剛在城裡待過一段時間,也算是見多識廣,應該對武者有所了解,想必能夠為自己提供一些建議。
尤其是衛剛所在的是青樓,這樣的地方更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剛子,你去過城裡,知道縣城和鎮子上哪裡有能讓人練武的地方嗎?”
衛剛打量了一下狄昂,似看出狄昂的一些改變,有些羨慕,“昂哥你果然是有出息的,不過也是,人人都想練武,城裡練武的地方不少,有交錢就交把式兒的武館,有需要投名狀才能進去的幫派,還有就是差司等衙門,要說最厲害的,當然是差司。
至於鎮裡,估摸隻有兵衛所那邊有比較完整的武道,我在城裡聽人說,衛兵所現在好像也歸差司管,昂哥兒你要是能進衛兵所,以你的能力,隻要出頭,很快便會成為差司的人。
差司在城裡,那可是威風的緊啊,城裡那些幫派什麼的,見到差司的差爺們,連齜牙都不敢!”
狄昂愣了一下。…。。
兵衛所應該是軍隊管理的吧?
他沒有問衛剛,這是朝廷政策上的東西,問了多半也是白問。
“剛子,你對武者了解多少?”
衛剛嘿嘿一笑,“昂哥你這就問對人了,武道練功,得打熬根基,以樁功為主,配合藥浴,由內而外,鍛造皮肉骨血臟五關,體內誕生氣血,便可稱之為武者!”
頓了頓,他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昂哥兒,你想學樁功嗎?”
狄昂詫異的看著衛剛,“你會?”
衛剛點點頭,小聲道,“我在城裡偷學了一個睡覺的樁功姿勢,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
狄昂大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卻見衛剛扭捏了一下,旋即低聲道,“但昂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每旬至少得給我送一回肉!”
說完,他雙目灼灼的看著狄昂,神情有些忐忑。